他磕几个头好了。”
赊月疑惑道:“你就这么想要仙兵?”
在她看来,刘羡阳是最不需要什么仙兵的那种奇怪剑修。
刘羡阳愣了愣,“干嘛?你有啊?”
赊月点头道:“蛮荒天下是个什么风气,你又不是不懂,既然都出门了,当然就把家当都揣在身上了,所以兜里有那么几件,既然你这么想要,挑两件顺眼的,拿去炼化?”
刘羡阳咧嘴一笑,伸手轻拍自己的脸颊,“说啥呢,我又不是陈平安,长得像是那种吃软饭的人嘛?!”
赊月翻了个白眼。
到了祖山那边,刘羡阳果真系上围裙,开始下厨,赊月熟门熟路在旁帮忙。
刘羡阳突然转头说道:“倩月啊,先前可能是我没把那句话说明白,陈平安只是长得像个吃软饭的,我不是像,我就是啊。”
赊月一记手刀狠狠劈柴,再随手丢到灶台那边,没好气道:“过时不候。”
她一听到那位年轻隐官的名字就倍感郁闷,心情不太好。
刘羡阳笑道:“别郁闷了,回头我当着你的面,把他套麻袋打一顿。”
赊月扯了扯嘴角,“他不敢拿你怎么样,那么记仇,我咋办。”
刘羡阳觉得是得找个机会,跟这位余姑娘打开天窗说亮话了!不过自己得先喝酒壮壮胆。
大概所以真心喜欢谁的人,都是胆小鬼吧。
刘羡阳说道:“你之前逛过州城,见过那个少年吗?”
赊月摇摇头。
原来方才刘羡阳从董师兄那边得知一事,在处州城那边,有个家道中落的寒酸少年,名叫李深源,怀揣着一块品秩不低的蛇胆石,竟然独自从处州,一路徒步穿过禺、洪等州,徒步走到了位于大骊京畿之地的旧北岳附近,等少年走到龙泉剑宗的山门口,已经跟乞丐差不多,他是想要送出那颗蛇胆石,想要凭此作为敲门砖,成为一名龙泉剑宗弟子。
而且他指名道姓,要与如今道场位于那座煮海峰的徐小桥,拜师学艺,即便无法成为这位女子剑仙的嫡传弟子,暂时当个外门弟子,都可以。煮海峰不在骊珠洞天西边群山之列,是大骊旧北岳地界原有的一座山峰,旧名铸山,只是划拨给龙泉剑宗,就改了个名字。
听说那少年祖祖辈辈是小镇人氏,祖宅就在那二郎巷那边,只是在家里长辈手上,卖出了祖宅,得了一大笔金银,在州城同一条街上,与官府交割地契,换取数座崭新相邻的大宅子,家族早先还极有远见,同时购买了不少城外良田,照理说这样的优渥家境,稍微老实安分一点,经过一两代人的经营,不管是成为书香门第,还是花钱走门路求个先富再贵,总之都是不难的。
只是再大的家业,抵不过个赌字,而且一家之内还出了两个赌鬼,而想要在赌桌上边赢钱,自古不靠赌术,就只能靠坐庄和出老千了。其实很多从小镇搬去州城的家族,至少有三成,都把一份厚实家业败在了赌桌上。曾经的小镇少年,如今吃喝嫖赌,样样精通,不然就是曾经酒棍赌棍光棍的青壮汉子,变成一条老光棍而已。
这个李深源,也不硬闯山门,更不废话半句,在附近山野搭了个草棚子,活得跟个野人差不多。
少年每次露面,就是蹲在山门口的路边,等个消息,希冀着龙泉剑宗这边能够准许他上山。
同门几个碰头,既然阮铁匠还在闷头打铁,当然就是刘羡阳这个新任宗主当家做主了,咫尺物里边带了好些海鲜回来。
董谷和徐小桥踩着饭点,赶来祖山这边,看见刘羡阳一屁股坐在师父的主桌位置,他们也没说什么,估计就算师父这会儿露面,刘羡阳都有脸跟师父坐在一张长凳上边吃饭。
同桌吃了顿家常饭,这是龙泉剑宗的传统了,讨论天大的事情,都只是在饭桌上聊几句。
真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