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子了
嘛。”那王甲闻言,似乎权衡利弊片刻,有了主意,他不知用了一门什么神通,身躯化虚,在真身、阴神和阳神身外身皆被剑气钉住的险峻情况下,他仍是额外多出一
副体魄,得以转身面朝十余位剑修。此人是中年男子的容貌,头戴一顶金冠,缀有两千多颗宝珠,矗立有十数棵玉树,树顶分别盘踞有一头袖珍金乌。
王甲神色自若道:“既然解释清楚了误会,不如就此收手?”出身底层市井,不事生产,呼朋唤友,年少便有豪侠气概,冲天志向。相传王甲诞生之时,便有过路术士见他家茅屋充盈王气,便与他爹娘说此子他日必是贵人
,有半朝帝王之相。
陈平安笑问道:“我不收手,你能如何?”
王甲笑道:“杀又不敢杀,就这么拘着我,意义何在?”陈平安却是答非所问,缓缓说道:“先前听我那供奉说,虚君道友算定了我会当大骊国师,更信誓旦旦说我继任国师之日,就是大骊王朝衰败之始,只因为我有一副色厉内荏的软心肠,对付山上练气士,当然可以游刃有余,却根本不敢与大渎以南任何一国大动干戈,随意启衅边境,因为我见不得山下的人死和死人,走出
剑气长城那一刻起,便要连累大骊铁骑,一并沦为废物了。”
“确实说过。”
王甲大大方方承认此事,点头道:“既然隐官大人敢承认是自家供奉出剑伤人,我只是隔洲作壁上观,说了几句话而已,有什么不敢认的。”
宋聘眉头紧蹙,蒲禾以心声问道:“真会如此?”
他们这些死人堆里走出的外乡剑修,早就习惯了避暑行宫的调兵遣将,战场排布,还真没想过这种事情。
司徒积玉脸色阴沉道:“他娘的,再这么聊下去,好像真没什么机会砍死他了。”
陈平安蓦然站直身体,抚掌而笑,“虚君道友,那你是我的知己啊!此事委实困扰我道心久矣。”王甲稍微一愣,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,只是很快回过神来,王甲望向大堂外,自顾自说道:“我扶摇洲,大好河山,形胜之所,金粉之地,悉数付诸劫灰。
”“我当时一个仙人境练气士,必须躲避命中注定的一场兵劫,才有希望证道飞升,自然做不成那位人间最得意的壮举,当然学不来于老真人的跨洲驰援,理由?当
然是我舍不得身死道消,赚个劫灰飘散、百年过后便无人记起的虚名!”
“怕死避战,闭关躲劫,又如何?你们又能奈我何?说句难听的,流霞洲飞升境荆蒿,仙人葱?,哪个不是‘扶摇洲王甲’?”“如今我脱劫出关,已是飞升。杀我?你隐官陈平安,真当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的刑官豪素了,可以说走就走?舍得那座落魄山,舍得那座青萍剑宗?舍得香火凋零的文脉道统不去续?你不敢杀我,宁姚就敢了?呵,五彩天下第一人,可怕的头衔,令人羡慕的境界,如果我没有猜错,宁姚其实已经是十四境了吧?结果呢
,来这扶摇洲,便要与宋聘的那把佩剑‘扶摇洲’犯冲,宁姚等着便是了,看看以后还能仗剑赶赴浩然天下几回,将来能够盘桓几天。”
蒲禾咦了一声,这厮不要脸得这么理直气壮,难怪可以跻身飞升境,自己就差了道行,所以才会不升反降,跌境到元婴?宋聘突然说道:“杀王甲这笔账,算在我头上,事后文庙追究,我可以一力承担。理由也简单,他是飞升境,欲想成为一洲仙师魁首,而我需要靠佩剑扶摇汲取和
炼化一洲气运,属于起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大道之争。至于冥冥中的命理之类的,我就不管了,反正想管也管不了,隐官大人跟宁姚你们自己承担。”
谢松花说道:“算上我,帮着宋聘分摊一下,不过我可不去功德林喝茶,所以宁姚必须答应一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