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禹知道这就是去心脏的洞。
之前说心脏就在耳虫村落的正下方,而这里这条通道明显离地不远,不然阳光也不会透下来。
这里只是试炼的地方,真正存放心脏的地点还需要从这个洞过去。
冷春抓着樊禹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些,自己朝思暮想的东西就在前面,为了它不惜引狼入室,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种族。
其实用一句蛇蝎心肠形容冷春并不为过,只是这种事樊禹虽然做不出来,却也觉得小儿科。
一件事的好与坏,其实没有任何标准,甚至在一件事中,好与坏这两个字本身就是不存在的。
好,只是“我”觉得对的,坏也只是“我”觉得不对的。
在一件事上,当觉得好的人,比觉得坏的人多的时候,那这件事它就是好的,反之亦然。
樊禹当捕头行走天下的时候,遇见一个有趣的事,在水柳国的一个小县城里,发生了这样一件事。
有一个汉子劫人钱财害人性命被抓了。
县官一审才知道这个汉子是有苦衷的,原来他家中有年迈的老父母要养,而自己做苦力挣的钱被偷了,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抢劫。
只是被抢之人奋起反抗,一时失手把那人打死了。
其抢劫杀人的行为实属罪大恶极,可其孝心却也是日月可鉴。
县官老爷一时不知如何决断,判轻了,法不慑众,百姓以后都分分效仿那些天下岂不是要乱了套。
判的重了,法不服众,老百姓难免要对自己说三道四,会影响考评的。
正常判的话,既有隐情又没个范例,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判,只好上报。
上报之后,上面的人或是同样不知该如何判或是觉得此事有趣,应该报于国主知晓。
当时郑钱还不会走,国主还是老国主,沈石也是如日中天的户部尚书。
老国主见过之后也觉得很有意思,于是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,就把这件事拿了出来,看看文武群臣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。
这一下朝堂之上,可炸开了锅,大家都想在国主面前表现一翻,争抢这发言。
当时樊禹也在,把群臣的姿态看了个一清二楚。
有的说此人抢劫实属无奈,当放。
有人说相比之下被抢之人岂不是更是无辜,该杀。
还有人说不杀不放,功过相抵,该罚。
这人说该罚,那边就有对头挤兑说怎么罚?这里谁不知道犯了错就要罚,那你说说怎么罚?罚多重?这功又可以抵多少过?
先前之人哪里知道怎么罚,只是用了一句“全凭圣裁”褶了过去。
这时礼部尚书陈经言提出了一个办法,他认为可以在这件事上讲一讲顺序,既然犯错在先,那就按律降罪,降罪过后再行嘉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