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谎却也没说实话，而是模棱两可的说道：“我是在下四境独自修行的。”

孔为真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，怪不得没有在上五方听说过师伯的大名，至于下四境怎么会有修行者的问题，孔为真已经自动忽略了，因为仅仅外面的那个小镇子立刻就有如此可怕的东西，那师伯在下四境修炼到如此高深的地步也毫不奇怪。

樊禹接着说道：“现在说说你的问题，你平常在上五方只顾修炼，却完全不与人交流，这就导致你看待问题太过片面，一些问题只能见到表象，别说问题的背面，就是连细节处你都看不清。

就拿刚才来说，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，明明还有说有笑的的两个人，为什么那个赵将军会突然出手。”

孔为真赶紧点头道：“对啊，那人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，而且什么都没做，赵将军为什么要杀了他？”

樊禹反过来问孔为真：“你觉得赵将军为什么要杀了他？”

孔为真一皱眉，不确定的说道：“难道真是怕他去告密？可是这也不至于吧。毕竟还不能确定他一定会去告密。”

樊禹摇了摇头：“没什么不至于的，毕竟你也保证不了他不会去告密不是吗？赵将军不敢赌这个万里挑一的可能性，我也不想赌，所以杀了那人是最保险的做法，不然无论做什么准备都是白费。”

孔为真自然不会三言两语就被樊禹说通，而樊禹也不认为自己不痛不痒的三言两语就可以动摇孔为真的道心。

樊禹开口问道：“你杀过人吗？”

孔为真如实说道：“杀过。”

樊禹问道：“都是些什么人？”

孔为真道：“都是坏人。”

樊禹笑着问道：“有多坏？”

孔为真道：“他们也杀人，却不把杀人当回事。”

樊禹玩味的问道：“那你把他们当回事了吗？”

孔为真不屑的说道：“几个高山境的废物，我。”话没说完，孔为真就意识到不对劲了，是啊，他们是坏人不把人命当回事，那自己这个把他们杀了，又不把他们的命当回事的人又算什么呢？

孔为真的汗已经下来了，他开口辩解道：“我杀了他们不知道连接就了多少条人命，所以我杀死他们其实就是在救人。”

樊禹微笑着说道：“我也没说你做的不对啊。

我且问你，你杀他们之前，他们可曾得罪过你？”

孔为真摇了摇头道：“不曾。”

樊禹又问：“那你可曾知道他们的背景？”

孔为真还是摇头：“不曾。”

樊禹再问：“他们可有亲朋好友来找过你报仇？”

孔为真一瞪眼睛：“您怎么知道？”

樊禹摇了摇头道：“不是我怎么知道，而是世事就是如此，你做事情不思前因后果，不计往来得失，更是不注意蛛丝马迹的，让人家寻仇也是情理之中。

你要知道，人在这世上，就是人品再不好的人，可都会有一两个知心朋友的，就比如你，不还有你师傅呢吗。

所以做事不干净，那就一定会让人过来寻仇。”

孔为真道：“寻仇就寻仇，我又没做错，他们看啥五虎将就要做好被人杀的准备，就算他们的那个朋友寻来，也是我占着理。”

樊禹笑着说道：“我没说你行侠仗义不对只要自己高兴那就行怎么都行。

可是那次总归是你运气好，如果那次你杀的不仅仅是一个实力低位没什么背景的修士呢？

而对方如果是一位仙人老祖最宠爱的后代呢？那你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，一位仙人的怒火和一个探海境弟子之间并不难取舍。”

孔为真不服气的说道：“不可能，虽然我们靖山门只是小门小派，但是还是有自己的气节的，他们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弟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