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门,她刚想给酒店廖凡卿打个电话,对面小跑过来一名全副武装的特警。
那名特警先是朝她敬了个军礼。
“莫医生,现在外边的情况您也知道了,我们接到紧急通知,要求我们公安消防系统所有人员全部归队,配合维持救援秩序和现场抢救伤员。刚刚您救治的那名重犯,我们只能留下一人看守。我想请您去看看他的情况,以防止他中途醒来对医院人员构成生命财产威胁。确认之后,我和其他队友就要离开了。”
莫然放下手中的电话,点点头,随着特警队员一起往重症监护室走。
“他头部遭受这样的重伤,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。”
特警队员摇了摇头。
“这名犯人是特战最精锐部队的大队长,曾经受过严格的训练,正常人是醒不过来的,但是他不一定。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。”
莫然皱了皱眉。
“他杀了八个人?”
特警队员一顿,没有说话。
“我是他的主治医生,我有权利知道我手下患者的全部资料。而且,你不说的话,我怎么确定我们医院接受的患者,会不会给我们造成什么威胁。”
特警队员想了想,开口道。
“目前是七个,第八个送往另外一家医院分开救治的。因为那名伤员身上一共受了一百多刀,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了,五脏六腑和身体器官受损严重,且失血也过多。所以暂时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。”
莫然放在兜里的手,忍不住握紧了拳头。
说话间,两个人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。
“到了,莫医生,请您务必仔细检查一下。”
莫然嗯了一声,硬着头皮走到了床边。
因为怕犯人身上偷藏东西,除了重型的脚铐手铐,他身上所有衣物都被扒了下去,只薄薄的盖了一层医院的被子。
他身上的肌肉纠结紧绷着,皮肤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旧疤,最长的一条,从胸口一直延伸到小腹的人鱼线上,看起来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格外的狰狞。
莫然深呼吸了一口气,开始查看各种仪器上检测的数值。
“心跳脉搏和血压都处于休眠状态,脑电波也显示深度睡眠。应该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。你们要是不放心,我可以申请加一支助眠的止痛剂,加在点滴里。而且,手术过程中他的生命体征薄弱,我们没有时间和机会进行开颅取子弹,只能在原有伤口上将子弹拔出。术后显示他的脑神经损伤不严重,但是因为枪口在左眉心上方,他左眼视觉神经已经有了不可逆的损伤,等醒来以后,就算左眼恢复到最好的程度,也是堪堪能做到感光。”
旁边那个特警队员稍稍松了口气。
“知道了,谢谢您。我留下一人在门外看守,其他人即刻归队。”
莫然转头看了他一眼,点点头。
也是,没人关心他的眼睛,因为即使留下一条命上法庭,无非也是挨第二颗子弹的命。
“现在外边流星雨虽然小了点,但还是出不去。况且外边的车子全部已经砸坏了,你们要怎么离开。”
特警队员敬了个军礼。
“命令使然,我们必须排除一切困难执行。况且我们的车子停在地下车库,应该没问题,谢谢您。”
“你们辛苦了,注意安全。”
特警离开后,莫然又吩咐了护士给连越往点滴瓶里加了一针止痛镇定的药。她亲眼看着小护士把药剂推进引流管,这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她出生在权威的医学世家,从小就被严格按照救死扶伤的出色医生培养,无论是小时候跟在父母身边在医院里独自学习,还是之后自己参加工作。
她看过无数不同类别的患者。有普通百姓底层打工者,有达官显贵政客富商,也不乏一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