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坏想不明白。

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
一个生为废人的家伙。

究竟有怎样的魅力。

可以驱使一名巨头，为他死心塌地的卖命。

而且，在古坏看来，凝还是一位很“年轻”的巨头。

纵然是在做事的时候，因公中毒，只是为了不让对方操心，便一直隐忍不发。

甘愿受病毒的折磨。

也不愿意让对方为了她的事情费心。

是食君之禄、忠君之事、担君之忧的高风亮节，还是愚不可耐的愚忠？

“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，与他做的那些大事相比，我中毒一事实在是太微不足道，不足挂齿。”

凝不知想到了什么，那双星辰般摄人心魄的眸子，流露出了一些温柔与追忆，语气也变的温柔了。

不足挂齿的意思就是连都不用。

这可是要命的事情，只是不足挂齿吗？

古坏心头沉甸甸的，语气平缓的道“你难道不明白，你现在已经毒入膏肓了吗，值得么？”

值得为之付出生命么？

看着凝，看着这个芳华绝代的人儿，古坏其实是动了恻隐之心。

并不是因为，对方多么美丽，若就此香消玉殒的话，会心痛。

是因为对方的善良。

与那种恪守的精神。

一个可以为某个人付出生命的人，不论他或她是从事什么事情，总会得到人们的钦佩，那铮铮忠心，日月可鉴的忠心，不论是贤忠还是愚忠，这种人多多少少，都值得让人钦佩。

善良，是指她本为高高在上的巨头，拥有在这片地叱咤风云之力，却没有因为自己的秘密被他人看出，就取了那个人的性命。

虽然只是这一个事情，却可以看出凝的心肠，是善良的。

对于巨头那等存在来，别古坏这个筑体修士了，就是王侯修士、皇者大能，在巨头眼中都是蝼蚁，卑微不堪的蝼蚁。

弹指压死一片，就如随手折了一些树枝一般，不存在有什么心理压力。

因为巨头，太高高在上，如同众生的主宰。

可是，凝却没有因为古坏知道了她的秘密，知道了她中毒的事情，就杀人灭口。

通过拿灰老他们当筹码，选择了这个麻烦的办法，要挟古坏让古坏不泄露消息。

这个法子，对巨头而言，无疑有点笨。

但凝还是选择了这个看似笨笨的法子。

因为在她看来古坏罪不至死。

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法则下，凝却在讲情理，这样的品质就有些难能可贵了，关键还是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。

至于之前那头双头狮王，凝为什么又见死不救，是因为规矩。

她自己定下的规矩。

如果她自己都不遵从。

那么这个规矩还有什么强力性？

除了规矩之外，双头狮王是善是恶？

追杀它的是善是恶？

这些，自然都奠定在规矩之下，规矩就是规矩。

纵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，因为做的恶事暴露，被追杀至酒馆。

只要拿得出价格，酒馆依旧会收纳，不管追杀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，与之是有杀父之仇还是灭族之恨，都无关重要了。

来了酒馆。

便要遵从酒馆的规矩。

这个也是规矩。

但在这规矩之下，酒馆的掌柜，有一颗善良的心。

这是一个人的品质或者是本心。

立规矩，是一个人做事的态度。

本心与做事的态度，其实并不冲突。

一个很善良的人，为了完成他要做的事，也许会做出恶贯满盈的事情，这只能是他做事的一个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