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市以南,在吉林和黑龙江交界处,有个四线小城市,就是我们要去的松原。
距离我居住的县城倒不是很远。
路上,我有些不放心地问朱飞越:“你说那刺青师叫啥名?你从哪找来的?”
梅连舟说,玄学这个圈子很乱,很凶险,我对此感同身受,挺害怕遇到别有用心的坏人。
朱飞越若无其事地叼着烟:“我在网上找的,人家不光精通刺青,还懂针灸推拿,算命,据说还能用纹身,改变命运啥的。”
我听的直摇头:“网上的几把玩意,你也能信,我真是服了。”
朱飞越瞪着我道:“那咋整?我让梅连舟帮我找个刺青师,他不肯啊,我只能自个找了。”
他给我看那刺青师的微信,昵称两个字:“刺骨”,也不知是男是女,它朋友圈里发的那些纹身图片,基本也没正常的,都是各种妖魔鬼脸,一张比一张阴森。
其中有个人的背上,刺了六个死婴,那些死婴闭着眼,五官呈现病态的肿,围成一圈,正中是一口小黑棺材。
看到这张图,我头皮开始跳:“朱哥,咱别去了,我感觉这人不靠谱。”
朱飞越一把拿过手机:“我跟都人约好了,靠谱不靠谱的,去瞧瞧再说呗。”
我皱眉:“我就不明白,你为啥非要去中阴界呢?就感觉你是在送死。”
“你想学本事,让梅连舟教你啊。”
“太慢。”朱飞越看着我道:“玄学入门真的难,想学出个名堂,至少也要年,还要看个人天资,梅连舟说,我是属于那种天资特差的,没个十年八年的,想入门做梦吧!我总不能老靠媳妇混日子吧,男人只有自己出息了,才能活的有尊严。”
“你看网上那些赘婿,里面主角跟煞笔似的,跪着给媳妇洗脚,就差上去舔几口了,多几把憋屈啊,你知道不,那些书就是根据我原型改编的。”
我苦笑道:“你可拉倒吧,别不知足了,有燕子姐保护,寻常恶鬼都不敢近你身,多少人羡慕你呢。”
“燕子姐不会真逼你给她洗脚吧?你们小两口房事进展咋样啊,给我说说细节呗。”
朱飞越将烟头丢出窗外:“滚,自己下片看去。”
“没素质。”司机瞧他往外丢烟头,有些不满。
朱飞越朝他嚷嚷:“开你的破车,再哔哔,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事了。”
司机往后视镜瞧了眼,看他一脸凶相,脸上疙瘩狰狞的样子,吓的不敢吭声了。
“你媳妇同意你去中阴界吗?”我好奇道。
朱飞越呲着牙道:“她当然不乐意了,但我死了活了都要去,她也拿我没辙。”
他大有深意地看着我:“李志文,兄弟送你句话,老爷们的命运,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,这世道除了你自己,谁你都靠不住。”
这一路,我头皮不停乱跳,车开进松原市,七拐八拐的,最后停在个筒子楼跟前。
这筒子楼有年代了,从建筑风格看,应该是上世纪苏国毛子修建的,丑,但结实,我和朱飞越的年纪加起来,可能都没这楼老。
一进楼里,我立刻闻到股发霉的味道,里面黑乎乎的,也没个灯,楼道呈一排狭长的直线,左右两侧都有住户,显得有些拥挤,地上堆放着些锅碗瓢盆的零碎,厕所跟厨房都是公用的。
住这里面的,应该都是些老人,不知谁家在放京剧,咿咿呀呀的。
楼高四层。
沿着破破烂烂的楼梯,一直上到顶楼,朱飞越带着我来到404号房跟前,敲门。
敲了五六下,门里传来道低沉的声音:“用力推,门没锁。”
朱飞越往近一推,就听咔嚓一声,门开了,我们进屋后,好奇地打量着四周。
屋里还算亮堂,客厅面积不大,正中是一套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