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头师嘶地倒吸了口寒气,看梅连舟的目光,变得惊惧起来。
像他们这种高人,应该是能看清彼此道行的,那降头师瞧出了梅连舟的底细,就知道他没有撒谎。
指了指远处的余铁,降头师冷冷问:
“你要管这个闲事?他是你什么人?”
梅连舟叹着气,转过身来,目光直视对方:“老余虽然是个烂赌棍,但已经知错悔改,你放过他吧,而且你想想,像他这种穷人,又怎么可能拿的出一百万呢?”
降头师怪声怪气道:“拿的出来,我听说,你们国家的人非常有钱。”
梅连舟狞声道:“有钱没钱,也轮不到你个泰国佬来撒野!”
降头师眼珠子转了转:“既然你替他求情,减半吧,五十万。”
余铁哭丧着脸道:“五十万我也拿不出来啊,我就一驾校教练,社会底层的穷……”
梅连舟示意他收声,冲降头师道:“我就直说吧,这个人我保了,钱你肯定是拿不到的,实在不行,咱两就找个地比划比划。”
降头师死死盯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跟我斗,你会死。”
“我还有三个名额。”
梅连舟脸色阴的吓人:“我死后,我师父会来给我收尸的。”
听到这句话,那降头师身子微微晃动了下,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,他俩一动不动,开始对视,给我看的特别紧张。
其实对视这玩意特简单,你把他当成个臭要饭的看,用不了多久,他就会落于下风,毕竟,谁也不会拿一个要饭的当回事。
当时梅连舟,就把那降头师当要饭的看呢,他眼神居高临下,显得特有优越感,仿佛对方在他眼里,只是可怜的猫狗。
那降头师的目光,则充满了仇恨,愤怒,夹杂着些许耻辱,想动手,又不太敢,在那犹豫着。
僵持了五分钟,降头师站起身,默默收拾行李,把地上的破毛毯卷好,夹在怀里,一手拿着碗筷,另一手提着煤油灯,准备下楼。
走到楼梯跟前,他对梅连舟说:“我看在刘能的份上,这次先放过他。”
“他的账,算在你身上,记住,没有人敢欠我的钱。”
话说完,降头师又看了看我,似乎在记我的长相,看了会,他就下楼了。
梅连舟铁青着脸,走到窗户跟前张望,直到那人走远,他这才重重松了口气。
我瞧他后背都给冷汗湿透了,两个腿直打摆子,似乎有点站不稳的样子,我急忙上前扶住他:“梅师傅,你怎么了?他刚才有没有偷袭你?”
“没有。”他摆了摆手,喘着气道:“这个人来头不小,你刚才发现没?他腰间挂着的那些小铁罐?”
我点着头,那些血红色的小铁罐,看上去特古怪,上宽下窄,跟个漏斗似的,下方堵着白色的木塞子。
“它们是装骨灰的容器,他只用死人骨灰下降,这种降术带有极大的怨气,诅咒持续不止一世,跟着轮回走,这辈子死在他的降术下,说不定下辈子生下来,还要染降,虽然能活着出生,身体也带有先天缺陷。”
我听的心惊肉跳,咋感觉这手法和阴物挺类似?
“泰国的降头师里,有一派,叫做骨派,此派的降师,身穿白色麻衣,长发,四季赤足,腰带缠着用尸油泡过的裹尸布,狞成麻花形状,这种腰带结实无比,方便用来挂骨灰罐,腰带内还藏着其他害人的器皿,比如用死人头发做成的毛掸子,手指甲,风干的眼珠,内脏等等。”
听梅连舟这一说,我恍然大悟,难怪,刚才那人路过我身边时,我闻到股刺鼻的尸臭味。
泰国分南北,越靠南,民风就越凶悍,残忍。骨派的降师,就是来自南泰,以死人尸体作为法器,尸体的各个部位,都能被他充分利用,从尸油,毛发,手指甲,到内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