壮汉开始反击,疯劲上来了,这几个护工都按不住他,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护工加入,很快,壮汉就倒在了血泊中。
场面上乱七八糟的,病人们哭,笑,大喊大闹,汪院长把火都撒在了病人身上:“一群没救的疯子!你,你你!你们都是精神病!你们这种人,配吃饺子吗?”
老晏在我耳边偷偷道:“看着吧,这孙子多行不义必自毙,早晚有一天,他要死在疯子手里。”
汪院长气急败坏,指着我们骂了半晌,大伙在凶神恶煞的护工看押下,回到病房。
疯人院一楼的病房,都是大间,屋里摆十几张病床,正中是个狭长的走廊,十来号精神病人睡一个屋,凶险程度可想而知。
我,老晏和朱飞越住一个病房,下午这会也没啥事,我们仨躺下来发呆,看周围那些疯子各种瞎比闹腾。
梳背头的中年老板,继续给他的“学员”讲课:“除了卖墓地,还有啥行当来钱快!卖保健品啊!请个老头,或者老太太当代言人,长相一定要德高望重,慈眉善目,包装成苗医,蒙药创始人之类的,千年老方,和电视台谈,广告费给足,吹就完事了。”
“失眠是吧?吃了我们的方子,保准不失眠,包装一定要上档次,全国失眠协会会长,科学睡眠创始人,这个专家,那个专家的……各种名号必须给编全了,老百姓一看,这位专家来头大啊,卖的肯定是神药。”
“让老头往摄像机跟前一坐,开吹,吹的越离谱,越有人信,再请些群演,主持人啥的,花钱弄些托,现场打热线电话,节目效果搞到位,你就等着数钱吧。”
“一盒治失眠的药,卖三千三,成本其实只有几块钱,原料就是蛋禁品加兽用安眠药,吃不死人,吃了反而你还睡的香,咦?管用!你还继续买,反正是保健品,上面没人管,全国联网销售,一个月保底纯利润五百万。打一枪换一个地方,下个月咱不卖安眠药了,改卖安胎药……”
“不赚老百姓的血汗钱,那还是人吗?”
实际上,老板面前一个学员都没有,他盘着腿往床上一坐,讲的口若悬河:“这些赚钱的套路,一般人我不会告诉他,你们回去试,不灵拿刀来砍我……”
老板对面床上,那个叫荒山老狗的作家,也开始表情严肃地讲课:“写最重要的是啥?剧情?文笔?都不对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写出那股味!比如赘婿,主角越傻屌,越窝囊废越好,自个明明是亿万富翁,却睡在丈母娘家的猪圈里,看着漂亮妻子天天给他戴绿帽,别问为什么,读者就好这口。再比如灵异,主角开场必须跟漂亮女鬼结阴亲,一般开头都是:我叫大煞笔,小时候,我在村外坟地里,遇到个漂亮姐姐,她说,她是我妻子,等我长大后,她就要嫁给我。”
“我回到家,爷爷知道了,却把我往死里打,还找来个茅山道士,帮我驱鬼……”
晏奕轩在一旁听不下去了:“我说兄弟,你还有脸在这吹呢?你从护士那偷来个电话薄,非说是自己写的,丢不丢人啊你?”
老狗神色变得高深起来:“至少,我写出那股味了。”
他读者捧着厚厚的电话薄,边翻阅,边赞叹道:“味太冲,就是出场人物有点多,每个人名后面,还有一串古怪的数字,我一直在破解那些数字的奥秘。”
“我感觉,我距离恐惧的真相,越来越近了。”读者瞳孔猛烈收缩。
不知为啥,我突然有点想笑,精神病人的世界,居然荒谬到如此程度,其实很多人,一辈子都没去过疯人院,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生活,只能凭借,电影里的虚假描写,看个大概。
但现实里的有些情节,的确荒唐到,连都编不出来。
晏奕轩摇头叹息:“疯子和天才之间,只隔着一张纸,我听说很多世界著名画家,作家,都有在疯人院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