绕着立方体转了一圈,没看出个所以然来,我心里老大疑惑,也不知关在里面的东西,到底有多凶险。
这让我想起二楼的三号牢房,如果是厉鬼的话,单靠金属制成的立方体,应该关不住它吧?
但我发现,立方体上,并没有贴符咒之类的封印物,只刷了层白油漆,到处露着铁锈。
这么推论的话,立方体里关着的,很可能是活人。
可这么解释,似乎也不通顺,活人在没有氧气,食物的情况下,被关在一个密封的铁箱子里,这么久,恐怕早就高度腐烂了。
不管怎么样,先打开看看再说。
我和朱飞越使了个眼色:“有没有战术?”
朱飞越:“没有,以后战术的事,别问我,我就一画家,喜欢单刀直入,干的过干,干不过拉几把倒,什么阴谋阳谋的,我可玩不来。”
我说:“你这么粗的篮子,是咋当上画家的?”
朱飞越不服气:“你细?”
我脸上肌肉一抖,根据疯人院的规则,楼层越高,关押的疯子也就越凶险,想象下二楼的强度,就可以大概推算出,我们将面对怎样的玩意。
如果想二楼那样,不制定战术,瞎比干,肯定要出大事!
我真的不想再被抬进抢救室了,虽说修行至重伤昏厥,能最大程度激发我肉身的潜能,但这种方式,真的太过玩命,我也不可能每次运气都这么好。
不行,我绝不能死在疯人院里。
“我给控制室说一声啊,开干!”朱飞越大咧咧地拿出对讲机。
“等下。”
“等啥?”
我拉着朱飞越慢慢后退,目光扫视四周,指了指远处的墙角,我对他说:“你先别露面,去墙角躲起来,随便画个东西,把自个藏好。”
“等会开门后,我先跟里面的玩意过招,你在暗处看着,情况一旦不对,你立刻出手援助我。”
朱飞越点着头:“懂了,这叫藏牌。”
我笑着鼓励他:“对,你是最强底牌,所以必须藏严实了,三楼可不比二楼,我就担心,咱俩都死在那玩意手里,不全白瞎了?”
朱飞越瞧出我笑容中,那深深的惧意,他脸色一寒,眉头颤了几下:“里面的东西……难道是阴物不成?”
我打了个寒颤:“管他阴物阳物的,留一手准没错。”
朱飞越点着头答应,我用惊悚的语气,一字一句对他道:“等会你藏起来观察,要是我跟它动上手,甭管谁厉害,你都可以出来帮忙,但如果……”
我贴到他耳边,小声道:“如果一打照面,我立刻被他害死的话,你可不敢出来送命,藏严实了,然后想法子逃出去。”
朱飞越听的脑壳一秃噜:“咱俩换换,你躲起来行不。”
我有些不耐烦道:“你跟我俩墨迹啥呢?我肉身比你厉害,直面那玩意,我存活几率也大,你画魂术需要时间准备,对方抢攻的话,你肯定吃亏,这样分配最合理。”
“朱哥,我要是给它害死,你一定要活着出去,喊人来帮我报仇。”
见我说的这么决然,朱飞越瞳孔一阵收缩,脸上硬生生挤出丝笑容:“尽自个吓自个,不就一人格分裂吗?没你说的那么严重。”
他有些不情愿地夹着画板,悄无声息溜到墙角,蹲下,在纸上轻轻一描,一团白雾冒了出来,严严实实遮住他身子。
白雾与墙体的颜色吻合,朱飞越画功精细,让自己与墙壁融为了一体,根本看不出端倪。
等他藏好了,我独自站在立方体对面,深吸了口气。
冷汗,顺着鼻尖流了下来。
长久以来,我对于死亡,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嗅觉,冥冥中我预感到,立方体里的东西,其凶险程度,恐怕将超过我的认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