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干眼泪,我将四幅画拿起来,扛在肩上,又去阴险峰的帐篷里翻了翻,翻出七张黑色银行卡。
这是我们在青海,拼着命,在聂总那赚来的钱,可师父却一张没拿,全留给了我。
我一下从一个穷光蛋,变成了携带六百多万巨款的富翁,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,我的生命中,缺失了一个最重要的元素。
但这只是开始。
向导的车明天才来,在罗布泊居住的最后一夜,我做了个非常古怪的梦,梦中,我站在一个漂浮在宇宙边荒的古代宫殿中,宫殿四周,笼罩着诡异的灰雾,其中飘散着很多红色星辰。
每个红色星辰,也就石榴大点,看的见,摸不着。
更远处,则是漆黑一片的宇宙,那些遥远的星河非常陌生。
视线回到宫殿中,在最顶端的王座上,正坐着一个怪人,这人全身被浓浓的灰雾所笼罩,我认不出他的面容,更瞧不清他的道行。
但潜意识告诉我,这个人我一定认识,我实在太熟悉他的气息了。
“李志文?是你吗?”
我指着上方的王座,大喝道:“你个篮子坐那么高,装开大尾巴狼了?”
“下来!换你朱哥上去坐!”
我能看出,李志文试图对我说什么,可是在梦中,我根本听不清他的话,那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遥远电波,被什么东西干扰了。
“李志文?你这是咋了?这里……到底是什么地方?你说话啊?”我很快就意识到不对,焦急地朝他嘶吼着。
清晨醒来,我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。
模模糊糊间,我看到身边坐着个穿红色嫁妆的可爱姑娘。
“燕子……我昨晚梦见李志文了,我草,那小子当皇帝了!”
我擦掉嘴角的口水,爬起来,梅燕子表情冷漠地看着我:
“咱俩离婚吧?”
“你在说啥啊?宝宝,我做错什么了吗?”我心一惊,恐惧地看着她。
“错不在你,朱飞越,你是个好人,但我想看看这个世界……”
这张好人牌,打的我差点一口血吐出来,师父刚走没多久,我媳妇也要走了。
罗刹境圆满的我,阴亲解除,也不用担心被反噬了。
“我们的缘分,到此为止,我不会忘记和你在一起的日子,再见。”梅燕子冷冷看着我,丢下这句话,她轻飘飘穿透了帐篷,悄然离去。
等我冲出帐篷,四处张望,哪还有她的影子。
但这次,我没有哭泣。
那就这样吧,爱情对于我这样的人而言,本就是奢侈品,媳妇没了可以再找,回去让李志文给我介绍个就完事了。
最让我难受的,还是阴险峰的离去,这辈子,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老人家。
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人,走了两个,没事,小场面,我兄弟李志文,还在东北等我呢。
李志文,你朱哥要回来祸害你了!
脑海中回忆着和梅燕子的过往,我用了好久,这才强压住内心的难过,打包好行李,等到上午那会,乘车离开了罗布泊。
我没急着回东北,跑库尔勒,乌鲁木齐溜达了几天,饱餐了西域的各种美食,瓜果,给李志文买了一把昂贵的英吉沙小刀,一块和田玉,这才一趟飞机杀回东北。
在哈尔滨下飞机后,我找了家五星级酒店,开了间豪华套房,立刻手机开机,给李志文打电话。
因为害怕师父受到外界打扰,这趟西域之行,我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,我寻思着把李志文喊过来,请他好好在会所消费一波,在酒池肉林和姑娘们的欢声笑语中,扫去旅途的疲惫。
有钱了,腰板也直了,还有什么事,能比跟兄弟把酒言欢,笑谈人生过往更爽快的呢?
李志文手机居然关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