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是艰难地笑了。
“每天一闭上眼就会做梦,起初梦到年轻的时候,后来就是居安上高中那会儿,那三年家里发生了太多事,要不是那些事,他现在应该也不会去做消防员。”
斯微搓了搓发凉的手指,沉吟片刻:“您能和我讲讲,那场火灾吗?”
——
消防队体检从下午一点开始,抽完血又去做心电图。
郑植用指缝夹着心电图纸,边扣衣扣边走出检查室外,一抬头撞上来送报告的许禾言。
自从上次闹完,得有一周没见了。
许禾言看了眼他严肃的脸,视线不好意思地滑下去,结果就落在那被背心包裹的胸膛上。
蓝色制服上的几颗扣子还没扣好,正好供她一观。
瞧见她色眯眯的模样,郑植不自在地加快速度扣好,双手标准放下,也没急着走,那架势整得跟要训人一样。
许禾言讪讪地收回视线,像个狐狸似的笑:“队长还生我气呢?”说句话也不忘媚眼撩人。
郑植并不接话,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完全忽略她的存在。
走廊上不时有护士走过,另一边是排队检查的消防员,再者他们现在关系又不太好,不能引人注目。
许禾言把文件背在身后,一下下拍着腰,状似无意地走到他旁边,靠墙站住。
“是我误会你了,我道歉。”她语气诚恳,眼珠乱转观察两边来往的人。
郑植瞟她一眼,“这事我早忘了。”
“真的?”许禾言大喜,一时没控制住,意识到有人在场,收收声佯装无异:“那我要还像之前那样追你,你不会介意吧?”
“拒绝的话,早在营区我就说过了。”
许禾言当场炸毛,两步站到他眼前,“我不介意你做消防员,所以你不用担心会被二次抛弃。”
她拔高了声音,讲的话有些好笑。
郑植身体前倾,对上她异常明亮的眼睛,“我没有结婚的打算。”
许禾言表示:“没关系,这不影响我们交往。”
“……”郑植无奈蹙眉,正琢磨用什么话回绝她,许禾言突然倾身而上,完全不顾还有人在场,直接用手摸上他的心口。
郑植下意识避开,却被她一手推在椅背上。
椅咚!
麻醉医生的手纤细柔软,隔着衣料都像在抓挠他。
指尖轻轻滑动,许禾言直盯着郑植愈渐深沉的眸子,眼波妩媚流转:“心率检查结果是每分80次,可我听着这么不像啊?”
说话间,五指又在他胸膛上抓了抓。
一瞬间气血上涌,郑植难得瞪大了眼睛。
许禾言对他扬了个更媚的笑容:“100……110……120?这么激动,队长还说对我没感觉?”
此时,远处一帮人等都看傻了。
——
病房里,斯微还在听老人讲从前的事。
“自从新学期开学后,居安就变了,每次回来都能和他父亲打起来,可他又是个孩子,心也不够狠,时间长了,身上被打得没一块好地。”老人泪目。
斯微垂头静静听着,映在眼中的画面被扭曲成各种形状,消融在泪光里。
“我也会心疼孩子,可那已经不是一个家了。”老人哭了,仿佛自言自语:“我总该做点什么,所以就趁着那天夜里大院没人,我在家里放了一把火,原本只想自我了结,顺便把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也带走,可后来……火烧得好大…好大……”
8·23火灾也不是意外,斯微花了数秒来接受这出人意料的真相。
窗外暖阳散去,身上越来越冷。
走廊上,夕阳余晖洒在病房门口,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