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微杵在原地,很长一段时间里,眼中只有那道身影的存在。
落秃的树木被风肆意吹动摇摆,而她,如被定身一般,面无表情地伫立着。
直到不远处的人扯出一个笑容,斯微隔了片刻,迈出一步。
她走的越来越快,许是冷刺的风钻入眼底,眼眶瞬间红了一圈。
渐渐地,她跑了起来,额前短发被吹扬而起,风衣下摆随风翻飞,她以最快速度奔跑着,只为去到他身边。
距离在拉进,男人主动迎上前。
面对面的那一刻,斯微却没有半刻驻足,径直与他擦肩而过,奔向更远的后方。
隔着一段距离,她看见他身形摇晃、步履维艰,如此仍然坚定地向她走来。
风声犹在耳畔,斯微耳边只剩空茫的寂静。
看着她向自己跑来,宋居安站着不再移动,眼底笑意一丝丝晕开。
停下时,她仰着脸,气喘吁吁地望着他。
并非来自于身体上的疲倦,而是心慌意乱,即便现在他就站在自己眼前,那颗心也无法安定下来。
宋居安摸了摸她发顶,“没事,我回来了。”
简单的六个字,却字字敲在她心坎,给予她抚慰心灵的的力量,将她从不安的深渊中拉了出来。
斯微依着本能,下一瞬便扑上去抱住他,想问问他是不是受伤了,伤在哪里,话到嘴边却只剩不清不楚的抽泣声。
她便是再迟钝,也该看明白这场大戏是出自谁手,因谁而起。
远处黑色轿车内,周琛隔着车窗看着相拥的二人,转眼再看那个程像小丑一样的男人。
计划落空,那人快速溜进一辆车,跑了。
体型、脸型都像极了,再配上那身制服,笔直站立的姿态说有八分像都不为过。
脸盲症,连这样的高度相似都能分辨了吗?
蓝牙耳机还闪着光,周琛不禁嘲讽:“这就是您要我看的大戏?”
那边没回话,呼吸声很重。
车子开出停车位,他又说:“明天上午老地方见,有些事,您应该会想知道。”
斯微抱了一会儿便退开了,看着他脸上那片青紫,目露担忧。
宋居安率先开口:“在萍乡出了点小状况,我得去趟医院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斯微立刻接话。
对上她失措的小眼神,心念一动,他到底还是答应了。
到了医院,斯微被强制要求在一楼待着,宋居安上去拍片,再下来时手里拿着ct片,身边还跟着许禾言。
斯微走上前,忙问:“医生怎么说,需要住院吗?”
那两人对视一眼。
许禾言意味深长地笑道:“宋队长上去的时候,我刚好和他碰上了,医生说就是轻微脑震荡,静养几天就行。”
斯微点点头,如释重负。
许禾言清清嗓子:“我的意思是,要不让宋队长暂时在咱俩那住一晚,都快十点了,回营地就更晚了,脑袋受伤的人不宜太折腾。”
斯微并没过于纠结,只是问:“那他睡哪?”
“沙发啊。”许禾言脱口而出,说完才转向旁边:“宋队长,你看行不行?”
宋居安先看下斯微,见她一点也不别扭,于是摸摸鼻子道:“我都行。”
“那好,我房间有电热毯,再多盖一床被子,肯定不冷。”
对此,斯微没有意见。
离开医院,两人在附近吃了晚饭,接着又租车回家。
走在小区内,斯微几次想问细节,一次次欲言又止,过了一会儿,绕着弯问了手机关机的事。
宋居安的答案更是避重就轻,一句“被人抢了”就把她打发了。
一个不敢问,一个不想提。
两人各怀心事。
到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