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,对于才刚刚开始的关系,双方都存了一份克制。
他顾及分寸,她也没必要赶着送,该矜持还得矜持!
后半夜,月亮从乌黑的云雾中冒出,天边寥寥几颗星,这样的夜空美极了。
医院那边,许禾言卷进了一场麻烦里。
圣诞节当晚,医院接收了一名车祸头部重伤患者,手术虽然成功,但患者陷入脑死亡状态,今天是第二天。
走廊地面上还有斑斑血迹,保洁阿姨推着拖布来回拖了两次,弄干净了。
许禾言抱着裹了绷带的手出来,一抬头,看见一身白大褂的许弋站在道上,嘴角有块淤青。
她走过去,笑出了声“许医生你照镜子没,你现在的这样子,已经让你的高冷形象彻底崩塌了。”
她笑了几声,撞见许弋眼底的郁色,讪讪收声。
许禾言清清嗓子“许医生也不用感谢我,毕竟咱俩同姓,往上数个几十辈子,说不准还是同族呢,今天这刀换来一周休假,还挺值。”
就在一个多小时前,那位脑死亡的患者家属持刀闹事,许禾言眼明手快退开了许弋,自己的手臂被划了一刀。
许弋冷哼一声“没你,我也能把那人撂倒,以后遇事保自己,情况再糟糕点就成了添乱。”
说完,越过她走了。
许禾言不服,朝着他背影阴阳怪气起来“许大医生注意点脸上的伤啊,哪天让我男朋友带你练练,教你怎么赤手夺双刀!”
赤裸裸的挑衅!
许弋气愤回头,这回轮到许禾言潇洒走人,白大褂都快甩起来了。
回到更衣室,许禾言静坐了一会儿,取出手机。
解锁,指尖点了几下,进入和郑植的聊天页面。
闷骚队长这周日晚上有时间吗,出来见一面。
下面是她的回复有有有!地点就定在城东外滩吧。
郑植再没回复,追了这么久,许禾言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,这样就算答应了。
更衣室没人,许禾言也只敢抿着唇偷笑,嘴角都快戳到人中了。
一夜好眠,第二天一大早,宋居安从沙发上翻坐而起。
多年来的作息习惯,改不掉。
六点天还黑着,入冬之后,斯微就没再晨跑过,这事宋居安是知道的。
于是,等到六点半,他静悄悄地出门去了公园。
虽然深城气温没到零下的程度,早晨还是会有冷气,寒风刮在脸上都有点疼。
宋居安沿着公园小径慢跑,三圈下来,全身冷意被热气驱走。
鉴于目前还处在养伤阶段,剩下的时间就用来沿途漫步。
东方升起万道霞光,晨曦暮色中,水泥路径上的人影越拉越长。
今天,斯微起得要比以往早一小时,洗完漱就去厨房打豆浆。
就快成为摆设的豆浆机终于排上了用场,要知道以前她宁愿多睡会儿,去公司后在楼下便利店买杯豆浆将就。
这边豆浆好了,宋居安恰好晨练完回来。
面对面而坐,本来他还向趁机调戏人,不料小姑娘有工作,一边喝豆浆,一边拿着手机不停编辑消息。
作为她的男人,自然不能给她添麻烦。
喝完豆浆,斯微起身嘱咐“我先去上班了,你在家养病别乱跑。”
擦身而过时,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拽住她手,把人拉回到眼前,大拇指腹一下下摩挲着,像个没讨到糖的孩子,眼中失落。
“这才第二天,怎么就觉得你都厌倦我了。”
听着可怜巴巴的,好歹是出入火场的硬汉子,还有这么一面?
斯微凝着他眼睛开口“要不送我去上班?”
就是随口一说,想来他应该会拒绝,相比之下待在家会更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