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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野看着卫宜宁手中的笔一起一落地在纸上勾画,很快画出一张女子的面容。
鹅蛋脸,俊眉修目,美丽端庄。虽然是白描,却十分的传神。
“我在奉先殿看到的明贤皇后的画像大致就是这样的,”卫宜宁道“公爷你看可有几分相似?”
“有五分相似,”钟野端详了半天道“只是我看到那房中的画像上的女子很年轻,大约只有十几二十岁的样子,没有你画的这个年纪大。”
虽然只是画像,却也能看得出卫宜宁画的是个中年女子的模样,而钟野在敬王府所看到的都是少女容貌。
“我看到的明贤太后画像是她四十岁寿辰时的写影,”卫宜宁道“就算是同一个人,中间相隔二十年,即使保养得再好,面容也是会有变化的。”
二十年对于人的一生来说实在不算短,足够让一个人从幼童长为青年,又从青年走入衰老。
女子到了四十岁风韵犹存的大有人在,但终究不可能像少女时那样鲜妍明媚了。
“会不会真的是同一人?”钟野道“五分相似也很难得了。”
“虽然没有直接证据,但未必不可能。”卫宜宁想起一些事来“我在宫里的时候,曾见过刘才人,她疯癫了十几年。我曾听她发病的时候说起过太后宫里有男人,并且还一再说翠铭宫千万不能去,那翠铭宫就是明贤太后的寝宫。”
“她的话可信程度高吗?”钟野问。
“一个疯子的话当然做不了证据,可未必就一定是假话。”卫宜宁道“我倒是觉得有些时候疯子说的才是真话,清醒的人往往会把真话藏起来,用假话掩饰。”
“如果这个刘才人说的是真的,明贤太后和敬王有私情,而明贤太后早已去世,便是把这件事翻出来只怕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。皇家自然不肯把这种丑事宣之于众,咱们想在这上头做文章也难,”钟野道“我们现在主要想查的就是敬王和青衣教之间究竟什么关系,只要有了确凿的证据,就能将敬王和他的党羽一并铲除。那个曾丽妃也势必会受到牵连,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作威作福。没了她作耗,前朝后宫势必会安定许多。”
钟野他们现在最怀疑的就是敬王和青衣教有着不可告人的内幕,如果真是那样,势必会威胁到社稷黎敏。
真要闹出什么大动乱,百姓的日子便会更加难过,这是他们最不愿见到的。
“明贤太后的事让我更多地想到了我父亲当年的冤案,”卫宜宁沉默了片刻开口道“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,那就是我父亲当年受人冤枉,为何一直不肯辩白。我之前单是知道丁昆和卫宗镛合伙陷害他,不确定这背后还有没有更深的水。”
“你父亲如果当年喊冤的话,未必没有人听。”钟野道“毕竟他那时贵为公爷,不是谁想诬陷就能诬陷得了的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所以我一直很疑惑。可如果按照咱们的假设想下去,明贤太后和敬王爷有私情,并且由于某种原因,身为局外人的刘才人发现了这件事,当时她正怀有身孕,受了惊吓之后便小产了。我之前就确认过,刘才人小产的时候和明贤太后驾崩的日子非常相近,如此就不能排除太后是因为被人撞破奸情而了断自己的。
刘才人本来就胆小,出了这样的事当然非常害怕,再加上小产,因此便疯癫了。”
“这件事的确耸人听闻,一个小小的才人撞破如此秘辛,说不怕肯定是假的。”钟野点头道“更何况因此死了人。”
“如果前面的推断成立,身为太后侍女的柔奴大约也知道了这件事,所以也很害怕。因为她本来是我家的婢女,在太后驾崩之后就想找我父亲讨个主意,这也是情有可原的。但明显被杀人灭口,又顺便嫁祸给我父亲。
事关皇家体面,我父亲为了顾全大局,便选择了隐忍不言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