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到了五月初一日。
朱太夫人早早就起床等消息,可直到黄昏也没等到。
其实这天过了正午朱太夫人基本上就已经不抱希望了,当初只是因为她做的这个梦太逼真了,才会觉得它一定有所预示。
朱太夫人近年来所做的梦都是黑白色的,只有这次是彩色的。
再加上卫宜宁当时说的那么笃定,老人思女心切,也没心思去细细考虑,全副心思只盼着女儿一家回京的消息,可盼来盼去,落得一场空。
现在静心想来,多半是不可能。
自来在外任职的官员,非有诏令不得回京,女婿在梅州任职未满两任,怎么会无缘无故回京呢?
可见是自己老悖晦了。
世间事仿佛都是这样,有人不高兴就注定有人高兴。
朱太夫人心绪低落,卫宜宛等人却高兴极了。
晚饭后按规矩要去给朱太夫人请安,晨昏定省是不能乱的。卫宜宛等人从没像今天这样盼着去给朱太夫人请安。
“五妹妹,你倒是快点吃啊!”卫宜家娇笑一声,催促卫宜宁“眼看着都到掌灯的时候了,咱们得去给祖母请安了。”
“怕是心虚不敢去吧!”卫宜宛冷诮道“可说到底伸头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啊!”
卫宜宁慢条斯理的吃莲瓣盘里的牛乳糕,双颊鼓鼓,很是娇憨。
卫宜宓等人都知道,她不吃完东西是绝对不会开口说话的。
贪吃脸皮厚,是卫家其他孩子对卫宜宁一致的评价。
卫宜宁吃完了饭又喝了茶,之后才神色平静的起身。
“姐姐们怎么了?不是说要去见祖母吗?”轮到卫宜宁反问她们几个了。
卫长安急忙吃过饭后,像花蝴蝶一样到朱太夫人那里打了个照面,就消失不见了。
说是去外书房读夜书,鬼才知道去干什么了。
卫宜宁一行人来到朱太夫人的屋子,老太太斜倚在卧榻上正叫人给捶腿。
见几个孙女来了,也只微微抬了抬眼,明显的兴致不高。尤其在见到卫宜宁的时候,哼了一声,很是不悦。
卫宜宓神色还算正常,卫宜宛等人却忍不住欣喜之色,互相使了使眼色,意思是这回有好戏看了。
几个人落座,卫宜宁主动上前说道“祖母身上不舒服,宜宁给您按按吧!”
“五妹妹真孝顺,”卫宜家赶紧说道“知道祖母不舒坦,赶紧献孝心。”
“真有孝心就不该惹得祖母空欢喜,”卫宜宛咳嗽一声说道“老人家最忌讳忽喜忽忧,情志不舒是最伤身的。”
卫宜宁神色如常,走过去给朱太夫人推拿。
当初在老凌河的时候,卫宗钊夫妇常常身体酸痛,卫宜宁就有意学习了些推拿之术,经常给父母揉按肩背、推拿四肢。
她拿捏的力道适中,含着暗劲又不会弄痛老太太。朱太夫人只觉得身上渐渐轻快了不少,虽然对她心有不满,却也没有当众发泄出来。
卫宜宛等人是要对卫宜宁兴师问罪的,哪里容她就这么含糊过去?
卫宜室看了看天色说“这天都黑了,怎么也没有报信的来?敢情五妹妹解的梦也不准啊!害得咱们空欢喜了一场。”
她一提这话,朱太夫人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许多。
卫宜宛等人知道,朱太夫人脾气急躁,只需要再扇扇风,这火一定会烧到卫宜宁身上。
到时候她们再撺掇包氏好好惩戒她一番,教她彻底在这府里抬不起头来。
卫宜宛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挑拨,卫宜宓虽然没有参与其中,可明摆着是来看戏的,她不屑同卫宜宁一般见识,可也不代表喜欢她。
在她看来卫宜宁和卫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