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漫郎本来已经上岸了,忽然看到人群大乱,人们边逃跑边喊叫着“不得了了,老虎吃人了!”
“永河上怎么会有老虎?!”冬瓜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“莫不是哪个促狭鬼用纸糊了个假老虎吓唬人吧!”
钟漫郎身材高大,攀上旁边的一棵古柳,往河中心一望,的确有只斑斓猛虎跳到了水里。
他顾不得想太多,从树上跳下来几步来到卖艺场上,那里竖着一根熟铜的旗杆,手臂粗细三丈来高。
钟漫郎单手把住旗杆下头,腰一抻,把那熟铜旗杆连同基座一下子拔了了起来,地上斗大的青砖被掀翻了好几块。
卖艺场上的那些人都惊得目瞪口呆,身上没有千百斤的力量如何能单手拔出这旗杆?!
钟漫郎提着旗杆大踏步往永河上跑,船上的人还有不断的往岸上跑的,岸上胆大的都聚拢到了河边。
卫宜宁在老凌河的时候,跟随赫赫人学会了打猎和捕鱼。
老凌河水流湍急,寒冷刺骨,她都能在里头坚持一两个时辰,又何况这水流平静的永河呢?
她很快就游到了那孩子落水的地方,从水底提起他的发髻,迅速钻出水面,免得这孩子溺水太久。
此时那只老虎也已经游到了跟前,对着卫宜宁大声吼叫,前爪跟着拍了下来。
卫宜宁在老凌河的时候没少跟老虎打交道,知道这样一只成年猛虎一巴掌可以把牛头拍的稀碎。
她在水中灵巧的转身,堪堪避过这一下。
老虎在水中远不如在岸上灵活,它显然是饿极了,只想快点把卫宜宁和那小孩子都吞到肚子里去。
所以就愤怒的吼了一声,继续朝他们猛扑过去。
卫宜宁知道老虎最弱的地方是它的腹部,所以闭了口气,猛的沉入水中用手中的刀子猛的捅了一下老虎的肚子。
之后赶紧退开浮出水面,一股血水涌上来,老虎负痛更加疯狂,恨不得立刻把她撕成碎片。
“我引开老虎,你们快把这孩子救上去!”卫宜宁大喊道。
“快用缆绳拴住我的腰把我缒下去!”韦家的六姑娘韦兰珥对其他人说。
“还是我来!”二小姐韦兰珊说“你们都留在船上照顾大姐!”
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缆绳,韦家人已经快急疯了,她们都不会水,那几个撑船的船娘吓得抱成一团,根本指望不上。
卫宜宁没有办法,只得拖着这孩子继续跟老虎周旋。
钟漫郎拖着旗杆下了水,远远的就看到卫宜宁正奋力与虎搏斗。
她半浮半沉在水中,几缕鬓发打湿,贴在脸颊上,颇有些狼狈,但神情坚定毫无惧色,钟漫郎心中开出一朵雪莲,惊叹世上竟有这样沉稳勇毅的女子。
“对对,快用长竿把这老虎和人隔开!”岸上的人见钟野这等魁梧的大汉下了水,不由得添了信心,纷纷吆喝助威。
“老子哪耐烦跟这畜生打商量!”钟漫郎轻蔑的一笑,手中的熟铜旗杆举起,大喝一声,水面上像滚起了一声惊雷。
手起竿落,沉实的基座挟风雷之势直砸到老虎的天灵盖上,只听咔嚓一声,老虎脑浆迸裂,直溅出几丈远。
卫宜宁见一个深目虬髯虎背熊腰的大汉敲死了饿虎,自然也松了口气,见他穿的虽破旧却一副凛然难犯神色,知道这样的人一定不会久居人下。
钟漫郎本想跟她打个招呼,他认出了卫宜宁,但卫宜宁却不认得他。
围观的人轰然叫好,见老虎死了便有好多人下水来,你扯爪子我扯尾巴,把个死虎拖上岸去。
都说“人死如猛虎,死虎如绵羊”,人活着的时候不可怕,一旦成了死人,人们便会吓得退避三舍。
相反,一只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