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!”梅姨娘听了卫宗镛的话如同被摘去了心肝,再也顾不得什么,扯住卫宗镛的衣襟哭诉道“老爷,你不能这么狠心!宜室宜家可是你的亲骨肉啊!”
“妇人之仁!”卫宗镛一跺脚,扯脱了梅姨娘的手,骂道“是她们两个的命重要,还是智勇公府百年的名声重要?!她们两个死了还能落个贞节的美名,若是活着,就连祖宗都要跟着蒙羞。”
“不能!老爷,不能啊!”梅姨娘放声大哭起来“她们才十五岁,花朵般的年纪,怎么能狠心让她们去死?况且现在还没有找到她们,说不定她们被人救了呢!”
“我看你是在痴人说梦,若是没报官还好,事情还能遮掩的住。可如今这事情已经经了官府,能堵得住悠悠之口吗?”卫宗镛恨声连连。
梅姨娘到了此时已经深知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,可她却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。
这件事的内情绝不能让卫宗镛知道,否则一定会将自己乱棍打死,两个女儿也别想活着。
包氏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,卫宗镛把他的脸面看得比两个女儿的性命重要,梅姨娘的恳求在他看来全部是小人见识。
她作为正妻,自然要和卫宗镛站在一起,又何况这个梅姨娘也确实需要教训教训。
“我衙门里还有事先回去了,这里的事情一切都交给夫人主张吧!”卫宗镛掸了掸衣襟说“好生照顾着老太太和妹妹一家,有什么事再派人去知会我。”
包氏一一答应了,温言说道“老爷回城慢些,这里一切都有我,老爷忙公务去吧!”
包氏的体贴和识大体让卫宗镛很满意,对梅姨娘说道“你看看夫人,从来都知道体谅我的辛苦。可你呢?!一点见识也没有,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!”
梅姨娘心里难过,又不敢反驳,只好低着头不说话。
卫宗镛走后,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梅姨娘和包氏两人。
“梅姨娘,你回去吧!”包氏不紧不慢地开口“都怪两个孩子的命不好,老爷的话你也听见了,公爵府的名声要紧。”
“夫人,求你开开恩吧!我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!”梅姨娘匍匐在地,连连磕头,真正的低到尘埃里去。
到了此时她真正地后悔了,如果不是自己自作聪明,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?
如果两个女儿因为这件事情而丧了命,那都是她这个做母亲害的,卫宗镛下令让两个女儿以死维护清白,其实是把她们母女三人往绝路上逼。
两个女儿死了,梅姨娘还能活的下去吗?
最大的赢家是包氏,轻轻松松地把她们攥在手心里。
“梅姨娘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包氏不动声色的问。
“夫人,明人不说暗话,是我心思不纯,作茧自缚。只求你高抬贵手,放了宜室宜家,留下她们的性命,今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。”梅姨娘的眼泪洒在铺地的方砖上,使得那块砖的颜色格外新鲜,几乎要泛出光来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把她们两个藏起来了?”包氏玩味地看着脚边的梅姨娘“你可有证据?”
“夫人,我是您的手下败将,输的心服口服。今后绝对不再心生妄想,与邵家的姻缘再无指望,只求宜室宜家平安无事。今后我们母女三人凡事都听您的,不敢再有二心。”梅姨娘的神情悲苦中带着几分呆滞,像一只败了的斗鸡,再无斗志。
“梅姨娘,实则我是不屑同你们一般见识的,”包氏夫人微微低了头,怜悯地看着梅姨娘,就像看一只蝼蚁“这些年我一直与你们相安无事,也不曾亏待过你们。可谁想到你竟然生出不安分的心思来,如今弄到这步田地,全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“夫人说的都对,错全在我一个人身上,”梅姨娘见包氏的口风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