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勇公府的妾室梅氏柳氏陷害嫡子嫡女的事情甚嚣尘上,一时间成为京城中人们议论的热点。
之前春莺的事情反倒没有太多人提起,卫长安挨了板子,智勇公府赔偿了春莺家人银子,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。
本来官府裁断的是五百两,但包氏做主给了一千两。
说春莺侍奉自己一向尽心,主仆情厚,那五百两算是赏的。
刑部决定对梅氏柳氏游街示众三日后立刻执行绞刑,按理说应该是秋后问斩,但这案子动静太大,连太后都惊动了。
鉴于此,才将刑期提前。
梅氏柳氏穿着囚服被关在囚车里,囚车用牛拉着,行走的颇为缓慢。
一些好事的纷纷出来看,更有不少小孩子跟着囚车跑。
很多有钱人家特意在家门前搭了凉棚,围上纱幕,让家里的小妾、通房丫头都坐里头看智勇公府的妾室游街。
与之相反的,智勇公府却是大门紧闭,连角门也没开。
有不少人跟着看热闹,本打算看智勇公府的人痛骂这两个毒妇,谁想却是这样,不禁有些扫兴。
还有那半瓶醋的穷酸,摇头晃脑地夸赞包氏有大家之风。
但不管怎样,囚车还是一样经过智勇公府门前。
梅姨娘和柳姨娘抬起头,看着府门上的匾额,禁闭的门隔绝了她们和这里的联系。
她们的青春美貌在这里消磨,心思精力在这里损耗,最终落了个罪人毒妇的名声,想想真是又悲凉又可笑。
梅姨娘因为受了刑,持续高烧,整个人都不甚清醒。
加上她年纪大,被关的时间长,整个人憔悴不堪,已没什么好看的。
柳姨娘却不同,她本就年轻貌美,上堂之后就如实交代,所以也没有受刑。
此时虽然穿着囚服,绾着平髻,但依旧难掩秀色,在场的人都不免盯着她看。
梅姨娘的囚车在前,她低垂着头半死不活,如今天气炎热,游街其苦难当,只怕她根本撑不过这三天去。
“梅姐姐,”柳姨娘大声招呼她“你怎么不笑啊?”
梅姨娘有气无力的转过头,不解地看着柳姨娘,不明白她为什么让自己笑,也不知道已经到了此时还有什么好笑的。
“梅姐姐,你应该笑的。”柳姨娘自己真的一脸笑容,而且看上去丝毫没有掺假。
梅姨娘费力的看着她,脑袋里一片混沌。
柳姨娘并不急,只是玩味的挑挑眉,眼神意有所指。
梅姨娘恍然大悟,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。
柳姨娘笑声清脆甜美,梅姨娘则笑得有些凄厉,因为她的嗓子已然哑了。
智勇公府的门虽然关着,但门里面还是有很多好事的仆人在偷听。
笑声传进来,这些人面面相觑。
“她们笑什么?”一个婆子开了口“她们后天不就要被处死了吗?”
快要死的人还能笑得出来吗?
“也许她们疯了吧!”有人接口。
这两个人笑显然是不正常的,不正常自然就是疯子。
“对呀,你们没见蟠桃吗?”又有人开了口。
蟠桃疯了,就在夫人审她的时候。
蟠桃疯了以后,整天嘻嘻哈哈的傻笑,要不就胡言乱语。
府里管事的妈妈们商量着,得了空把她送到庄子上去,不叫她在府里疯疯癫癫的,没的惹主子厌烦。
可谁想没几天她就出事了,死的还挺惨。
夫人到底仁厚,赏了一具薄棺拉出去埋了,都没跟那个撞她的马车夫要烧埋银子,马车夫感激的直磕头。
真要让他赔钱,或是把他扭送官府,都够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