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千镒在房上眼看着封玉超带着四个孩子消失在暗道里,心里头忍不住好奇。
他和封玉超不算陌生,以前没少一块玩乐,觉得他们兄弟和一般的纨绔子弟也没什么大区别。
可今天的事让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觉,既陌生又反感。
他自己一向不自诩为好人,但也不是什么心思恶毒之辈。就是觉得自己很会投胎,既然生而富贵那就纵情享乐好了。
可绝不会做出草菅人命、欺人太甚的事来。
他之所以跟着钟野也是想看清楚封玉超到底是一副怎样的面孔,是否如他们推测的那样阴险恶毒。
活板门喀嗒一声又合上了,整个房间安静得诡异。
钱千镒犹豫了片刻,还是沿着梁柱爬了下来。
走到那面墙边,在上头摸索了一会儿,找到了机关,手按下去,活板门就打开了。
他看了看里头,光线很暗,但只要适应了也能看清路。
钱千镒的个子和封玉超差不多,稍微低下头就钻了进去。
里面虽然不够宽敞,但地面平整,钱千镒没有找到关门的机关在哪里,索性就直接往前走。
出口隐在假山里,钱千镒到了假山洞口小心地向外张望,发觉这是一处大宅子的花园。
四处打量了一会儿猛然醒悟过来,这里不就是敬王府吗?!
“原来封玉超真跟敬王爷有关系,”钱千镒想道“看来钟野他们的推测的确不错。”
这时已经到了黄昏,花园里没什么人,但隐隐有说话声传来。
钱千镒壮着胆子,靠着花木的掩映猫着腰往前走。
靠西侧的一溜灰脊厢房,雕花窗子半开,封玉超坐在里面。
“封公子,你也算是完成大功一件!”一个尖利的嗓音带着七分笑意说道,只是听上去依旧让人头皮发麻。
“有劳徐管事,”封玉超对这人说话很是客气“还请届时帮我回复一声。”
“这个自然,”徐管事干笑道“这四个童男童女祭了银斑将军,王爷大功告成,到时候不但前帐一笔勾销,还要记功的。”
“在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,”封玉超语气萧索“只盼圣尊能作法成功。”
钱千镒在外头听得一头雾水,什么银斑将军、圣尊,他根本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。
不过就算不明白也觉得封玉超做的事很邪门,透着一股邪气。
“封公子如是无事不如留下来,”徐管事挽留道“晚上祭祀时不妨观赏一番,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!凡夫俗子可没这仙缘。”
封玉超似乎是沉吟了一下,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“说什么仙缘,”钱千镒腹诽道“只怕都是些游方术士的障眼把戏。”
“公子可去前厅小坐,待我去看一看银斑将军。”徐管事说着站起身,封玉超也随着他出了屋子。
钱千镒躲在树丛里一动不敢动,好在这两个人根本没发现他。
封玉超径直往前院去了,而那个徐管事则往更后面去了。
端王世子权衡了一下,觉得跟着封玉超已经没什么价值了,他倒是想知道那个银斑将军是个什么爱物儿。
徐管事是个干瘦干瘦的老者,灰色绸衫穿在他身上像挂在一节干树枝上一样。
如果不是因为此时还有天光,且能够看到徐管事的影子,钱千镒真的怀疑他只是一缕魂魄。
在花园的西北角,有一个独立出来的院子,两个身材健壮,面目凶狠的家丁守在门口。
见了徐管事都垂手侍立,粗声粗气的问好。
“银斑将军怎样了?”徐管家问。
“不像前几日那么暴躁了,”其中一个家丁回复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