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天色未明就下起了雨,昭邑变了天。
原本风光显赫的仁勇公府被官兵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一个人也不许出入。
在外地奉旨巡查的封毅也被连下了三道金牌召回京城,下了马就被剥去冠戴,直接下了狱。
早朝,当今天子垂拱坐在金銮宝座上,面色沉沉。
众大臣垂首侍立,一派肃穆。
端王世子找到了,与此同时被发现的还有封家长子勾结乱党、囚禁皇族的罪行。
这在有朝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生,是在令人发指。
刑部和大理寺用了三天时间,理出封玉超所犯罪行,证物证人齐备。
钱千镒等人也只能指认封玉超的罪行,而敬王爷与他们根本就没正面接触过。
所以一切都算在了封玉超和徐管家的头上。
更甚的是,居然涉及到了青衣奉天教,这可是国之大忌,谁触谁死。
那些被俘虏的人中,很多都已经承认了,他们就是青衣奉天教的余孽。
就算不承认也没用,因为他们身上都纹着奉天教的图腾,这根本无法抵赖。
而敬王府的侍卫和仆人也说,他们平时接到的命令都是封玉超和徐管家传达的,至于是不是敬王的意思,谁也说不好。
皇上龙颜震怒,朝堂上的空气凝住了,死一般的寂静。
“就在朕的眼皮底下!”皇上使劲儿的拍着龙椅的扶手,一字一顿地说“那孽障居然还做了大内侍卫!”
这事情想一想都让人觉得后怕,万一到时候他们里外勾结,岂不是一场大祸?
封玉超近几个月行踪诡秘,时常不按时入职,而侍卫头领居然帮他遮掩,也一样被判了重罪。
大内侍卫中原本和他走得较近的几个人也全部被革了职,勒令回家反省。
这还多亏这几个人都是世家出身,有父兄力保,否则只怕也逃不开牢狱之灾。
但最主要的是先处置罪魁祸首。
今日朝会,就是定夺此事。
“这件事不知道仁勇公可有参与?该如何处置?”有大臣抖着胆子问了一句。
“不管他知情与否,子不教父之过,他都脱不开干系。”燕凌峰说道“难道他不知情就不怪罪他了吗?”
“去!传旨下去!”皇上怒气难平道“封家削爵、抄家!将封毅夫妇流放沙门岛,终身不得回京!”
“那封玉超的妻子……”朝廷中有和卫宗镛关系不错的人忍不住替卫宜宓求情“好歹也是智勇公府的女儿。”
皇上沉吟不语。
端王爷启奏道“卫大人的长子那夜因公殉身,也算是于国有功。陛下看在这上头,就让那卫氏回母家吧!”
“是啊皇上,听说这封玉超很是没有人性,对卫氏极其薄情。”又有人劝道“如此就饶了她吧!”
“也好,就让卫氏回卫家吧!”皇上想到她的兄长毕竟是为国捐躯,这个功劳是要念的,卫家夫妇失去了仅剩的儿子,若是女儿也要被流放,的确是有些太残忍了。
何况卫宜宓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,又无所出,也构不成什么威胁。
于是下旨饶过卫宜宓,责令其回母家,但要谨言慎行,不可擅自出门,更不得为封玉超服丧。
那天卫宜宁先是连夜到了韦家,第二天一早才坐了车返回智勇公府。
彼时包氏夫妇已经得知卫长安的死讯,几番昏死过去。
这么大的事情根本瞒不住,朱太夫人也知道了,自然很是绝望。
府里头七八个郎中围着这三个人转,丫鬟婆子走马灯似的转,整个的一团乱。
卫宜宁回到府上,先去探视了包氏夫妇,这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,只是躺在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