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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快亮的时候钟野醒了,卫宜宁在他怀里发起了烧。
“宜宁,”钟野轻轻拍了拍卫宜宁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
卫宜宁迷迷糊糊地晃了一下头,并没有回答。
钟野起身,从外间到来温水,扶起卫宜宁让她喝了几口水。反复用手试了她的体温,觉得真是有些热。
忍不住心里埋怨自己,猜想可能是昨夜在竹林里待的太晚了,让她吹了冷风。
可现在悔也无用,得抓紧治病。
按理说卫宜宁的身体是极好的,轻易都不生病。钟野认识她这么多年,只有在寻找卫宏安的时候病过那么一场。
可那次是因为受了极大的打击,体力也极端被消耗才会病倒的。
吴六娘一早过来送早饭,就见钟野在给卫宜宁用温手巾擦拭手心脚心。
“这是怎么了?昨晚上不还好好的?”吴六娘奇怪地问钟野“怎么烧得这么厉害?”
“可能是夜里吹了冷风,”钟野说道“这附近有没有郎中?我去请一个过来。”
“有是有,不过都是乡野郎中,宜宁这么金贵,可别叫他们混治了。万一哪味药用的不对,再伤了身体可怎么办?”吴六娘说道“左右这里离京城也不算远,还是回去找名医诊治吧!”
钟野觉得吴六娘说的有道理,虽然卫宜宁不是什么大病,可也不能掉以轻心。
因此当即就给卫宜宁换好了衣裳,将她抱上车去,匆匆与吴六娘道别,一径返回京城去了。
在路上,卫宜宁的烧一直也没退下来。
人也一直昏睡着,只是偶尔会喊两句疼。
钟野抱着她一遍遍的询问“宜宁你告诉我究竟是哪里疼?”
卫宜宁含糊的说道“骨头疼,全身的骨头都疼,好疼好疼啊!”
“乖,再忍忍,我们马上就回到京城了。”钟野安抚道“如果对症的话,两服药下去就会见轻了。”
果然等回到府里之后,钟野便派人去把周昭臣请来给卫宜宁诊脉。
如今的钟野可不比以前,他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的大红人,所以下人去了之后,直接就将周郎中了府里。
周昭臣小心地给卫宜宁诊了脉,说道“夫人的脉象看上去应该无碍,可不知为何会发这么高的高烧。也不是中毒,因为不符合中毒的症状。老朽行医也有几十年了,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。先开两剂温和的方子将烧退下来再说吧,否则这样烧下去是不行的。”
按照周郎中开的方子抓了药,春娇很快就把药煎好了。钟野不让别人喂,他亲自给卫宜宁喂了下午。
过了两刻钟左右,卫宜宁的额头似乎稍稍凉了一些,但并不明显。
又过了一个时辰,又烧的火炭一般了。
钟野于是请了卢神医过来,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,于是说道“就脉象上来看,的确没什么大问题。可偏偏一直发着高烧,依我看倒有些像情志病。”
“情志病?怎么会呢?我们郡主一直好好的。更何况如今凡事顺遂,哪里会得什么情致病?”春娇有些不同意。
“你年纪还小,不知道人心其实是世间最难琢磨的东西。”卢神医也不恼,笑呵呵的说道“若是不了解的人我也不敢妄下论断,说句托大的话,我认识郡主已经好几年了,多少还算了解一些。她不同于寻常女子,无论是心性还是手段。她这样的人,在外人看来应当是坚不可摧的。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,都能咬着牙挺过去,所谓忍常人所不能忍。可这样的人也有弊端,若不动心还可,一旦动了心用了情,那便是最痴的心,最专的情。所谓情深不寿,慧极必伤。虽然不至于致命,可终究是要脱层皮的。”
春娇等人听了卢神医的话都有些半信半疑,可钟野却深以为然。
那天夜里,卫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