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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意深深,北雁南飞,柱东王府花木扶疏,几只小麻雀在树梢上叽叽喳喳。
忽然一声断喝从正房传出来,几只小鸟立刻吓得扑棱棱飞走了。
丫鬟小厮应声跪了一地,徐王妃依旧怒意难平。
“叫你们好生服侍七少爷,怎地好端端的一个人凭空就没了?!”徐王妃美目带煞,指着管家质问道:“别说是府里的前后门日夜有人守着,就是肯堂院子里也有不少人护院。合着那些人都是纸扎的么?”
管家一脑门的虚汗又不敢抬手擦,在这个家里内宅的事真正说了算的是王妃,王爷是不过问的。
徐王妃见管家这副窝囊样子,怒气不由得又添了三分。咬碎银牙又要痛骂,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,是王爷回来了。
徐王妃立马收起怒气,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。
柱东王爷一进来,就见王妃眉蹙春山眼漫秋水,当即上前询问:“怎么了?是谁惹王妃不高兴?”
人人都羡慕徐王妃驭夫有道,其实总括起来不过一个柔字。
结发二十几年,无论大小事情,徐王妃在王爷面前从未强势过,总是以柔情调停。
除了对待夫君如此,徐王妃在儿女面前也是十足的慈母。
也有人觉得奇怪,像徐王妃这种精明的女人,为什么在子女面前也要如此示弱,以至于到如今做不得儿子的主。
徐王妃自有她的理由,若母亲太过强势子女必定软弱可欺,其实于将久不利。
不过对待外人可就不是这样了。
“是肯堂,”徐王妃哽咽道:“他人不见了。”
柱东王爷一听也颇意外,那天燕肯堂和他起了争执之后不听劝阻,又去见了盛慕冰,但回来后就被软禁在家中。
柱东王爷以自己的名义向皇帝呈了奏折说燕肯堂在家养病,皇上也准了假。
可没几天的工夫燕肯堂居然不见了人,徐王妃担心他做出过激的事情来,所以才格外着急。
柱东王爷十分了解徐王妃的才干,知道她既然认定燕肯堂不在府中,那就一定不在府里,再派人找也是浪费时间。
“八郎哪里去了?”王爷想起了平素和燕肯堂最亲近的燕云堂,虽然燕庆堂也喜欢粘着七哥,但他毕竟年纪还小,做不了掩护燕肯堂逃出去的事。
“回王爷,王妃也叫小的们去请八少爷了,不过八少爷一早就出府去了,没在家。”官家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“好了,派人到宫门附近看着吧!”王爷无奈地说道:“只要他不去御前理论就暂且随他去吧!”
儿大不由爷,有何况是主意正的燕肯堂。
擎西王府。
二小姐韦兰珊如今成了府里的当家人。
一大早起来,看过了后院看前院,伺候着母亲吃过药,又催着几个弟妹起床吃饭。
还要抽空叮嘱人好生把韦兰琪院子里的猫喂了。
自己吃过早饭后又要打点重阳节要送的礼物,一样一样地拉了单子到库房里对。
正忙乱着,贴身丫鬟霞奴从外头进来悄悄贴着她的耳朵说道:“二小姐,燕家的八公子在外头要见你。”
韦兰珊一听是燕云堂忍不住香腮带赤,问道:“好端端的他来做什么?”
“奴婢也是刚刚从外头回来时见他在门口,只说要见二小姐,见不到就不走。”霞奴无奈地说:“我想着若让他总在门前站着总不像个样子,不如小姐出去见一见他,问问究竟是何事?”
韦兰珊因为孙茗茗的事,和燕云堂一直恼了这大半年,一直是避而不见。
因为两家都是高贵门第,所以燕云堂尽管心里记挂着韦兰珊,却也不能贸然相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