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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孟春已至,春寒伴着花香浸染了衣袂,枝头上粉粉菲菲,花开的还不算热闹,但很有韵致。
地上浅草茸茸,风也是软的,京城里的人们已经开始纷纷到郊外去踏青了。
皇宫里正热火朝天地准备太子的大婚,到处披红挂彩,比过年还要热闹。
皇后娘娘连各人的请安都免了,因为每天都有许多的事要处理,众人即便去请安,皇后也有可能不在凤仪宫。
二皇子也被解除了禁足,毕竟在太子大婚之时他也要出席的,否则皇家面上不好看。
只是在这样喜气盈盈的氛围之下,可怜的庆华公主却消香玉殒了,死时身边一个亲人都不在。
“唉,堂堂一个公主竟如落叶一般地去了,”韦兰琪谈起庆华公主忍不住神伤“虽然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,可终究还是让人意难平。”
太子大婚在即,庆华公主在这个当口去了,既不能为她办葬礼,便只好秘而不宣,停灵在笼毓苑,要在太子大婚满白日后才能发丧。
因为庆华公主是得天花去的,所以她的棺材里装满了石灰,外面漆封死。
卫宜宁也跟着叹息了一声,这些话她们两个不能当着端敏郡主的面说,因为事关皇后和太子。
“虽然皇后已经下令不得妄议庆华公主得天花之事,可这件事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?”韦兰琪略带担忧的说“我现在担心的是你,徐贵妃那头已然动手了,这次没有得逞,一定还有下次。”
皇后为了平息事端,只是把那个刁虫儿赶出宫去了,她觉得这样做一来可以震慑徐贵妃,二来也可以安抚卫宜宁,可韦兰琪却觉得这不过是扬汤止沸而已。
“现在宫里的确很忙,皇后娘娘顾全大局咱们应该体谅才是,”卫宜宁安抚地朝着韦兰琪笑了笑“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,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罢了。更何况就算是皇后娘娘真的要怎样,也一时难以撼动徐贵妃。着前朝后宫的关系盘根错节复杂得很,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大祸。”
韦兰琪并不知道卫宜宁和丁内监有宿怨,就算是徐贵妃不对卫宜宁出手,卫宜宁也不会放过他们。
别看卫宜宁表面上不动声色,其实这几天夜里她每到夜深的时候都会出去寻找那个小宫女。
她思来想去总觉得笼毓苑那个小宫女有问题,但打听着她前些日子就已经被调往他处了,至于到底去了哪里,笼毓苑里的宫女太监们也并不清楚。
“虽说背地里议论人不好,可我还是觉得那个孙大小姐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齿冷。好歹她也是庆华公主的伴读,庆华公主刚一过世她就急不可耐地搬出去了,你猜她会投靠谁?”韦兰琪问卫宜宁。
“还能是谁?只能是玉华公主了。”卫宜宁也实在不喜欢孙茗茗。
“我猜她会脚踩两只船,”韦兰琪坏坏的一笑“做玉华公主的伴读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留在宫里,她真正要奉承的其实是曾丽妃。”
卫宜宁觉得韦兰琪所言不差,孙茗茗的确是这样打算的,就眼下的形势来看,曾丽妃风头更胜。孙茗茗绝不可能放着这么一棵大树不去乘凉。
只不过韦兰琪还是低估了孙茗茗,如今的孙茗茗可谓脚踏三只船。
除了徐贵妃和曾丽妃,还有三皇子。
因为太子要筹备大婚,所以这些日子便没有像往常那样由太傅们讲经读史,三皇子也便回了自己的住处。
孙茗茗这些日子每天都受着相思的煎熬,好容易熬到庆华公主死了,她也搬离了笼毓苑,便如飞出笼中的鸟儿一般,恨不能立刻飞到三皇子身边。
但尽管她心急如焚,却一直没能见到三皇子。
孙茗茗忍不住对陈福抱怨了几次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