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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皇后听了白禄的话,颇有几分心动,自己反复想了想,越发觉得可行。
恰好过了午肖卿卿前来请安,见皇后似乎有心事的样子,便忍不住问了问。
皇后本来是不想同她说的,可自己身边能商量事情的人本就不多,且端敏郡主尚未出阁,这些话也不便让她听到,肖卿卿是太子妃,正和自己一条心,有什么事也不怕她知道。
更何况要试探试探韦兰琪的口风,自己直接出面不合适,应该有个中间人去跟她说一说,而这个人选肖卿卿最合适不过了。
她们年纪相当,平素相处得也好。
因此便叹了口气说“今天皇上命我照管曾丽妃的饮食起居,说她怀了身孕,要多小心些才好。我想着她现在有孕不能服侍皇上,皇上身边总不能没人。想着兰琪那丫头模样标致性情又柔和,打算把她安置到皇上身边,也免得我担心皇上又无法分身,可就是不知她愿意不愿意。”
“母后,您是何时有这想法的?可是有人同您说了什么?”肖卿卿听了皇后的话吓了一大跳,赶紧询问“这事还有谁知道?”
“这想法也不过刚刚才有,我只是同你说了,别人一概不知。”皇后见肖卿卿神色严肃连忙说“怎么,你觉得这事不妥吗?”
“恕儿臣直言,这件事大大的不妥。”肖卿卿轻摇螓首道“太后驾崩不到半年,皇上尚在孝期,又怎么能纳妃呢?”
“这点我也知道,所以打算着先不给她名分,只叫她在皇上身边服侍着,等什么时候孝期过了再册封,也不必急于一时,总之不会亏待她就是了。”皇后说道“所谓事急从权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
肖卿卿心道皇后娘娘真是糊涂,这事情如何使得,可话说出口就要尽可能婉转,毕竟她是小辈“母后就算是不给兰琪名分,难道能瞒住这宫里的人吗?多少双眼睛盯着呢,好说不好听。”
“这……”皇后一时语塞,这件事的确不好听,可她还是觉得应该试一试。
“母后想说别人纵然知道也不敢声张对不对?”肖卿卿颇有些无奈道“可从来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咱们是堵不住悠悠之口的。那些人当面越是不说,背地里议论的越厉害。或是添油加醋传扬出去,到时又该如何收场呢?”
“我是想着只要皇上高兴,谁又能怎样呢?”皇后不自觉地替自己分辩,她实在是太想让曾丽妃失宠了,怨恨累积多了,只要一句话就能引爆仇恨。
人往往是这样,目的太过强烈,就容易忽视其他,难免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。
“母后,儿臣还是以为这件事大大的不妥。”肖卿卿说这干脆跪了下来,因为后面话实在有些不留情面“您是一国之后,就连皇上有错您都有规劝之责,又怎能学那些心思不纯之人行媚主之事?这等损威仪、毁名声的事是万万不能做的。”
肖卿卿的话义正严词,不愧是肖太傅的女儿,在大是大非面前很是明智。
皇后听了她的话之后默然不应,肖卿卿所说的道理她不是不懂,可曾丽妃带给她的切肤之痛却更让她刻骨铭心。
这段时间以来皇上的变化让她暗暗心惊,那个和她做了二十几年夫妻的人,如今早已变得面目全非。
之前皇后也一直秉持着端正之道,却发现自己一再被算计,除了被动还是被动。
每一次皇上当着她的面痛加指责,都让她像在炼狱里走了一遭,那些凭空的污蔑、莫须有的谣言,让自己这么多年的正直善良变得如此不堪一击。
太后生前曾下懿旨将曾丽妃逐出宫去,可皇上对此置若罔闻。
皇后于是知道,在皇上的心里只有爱憎没有其他。
既然这样,自己想要除掉曾丽妃,凭借规矩人伦都是没有用的,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