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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已晚,城门马上就要关了。
四五辆马车首尾相接,奔跑在进城的官道上。
最前面的马车上领头的人大声对后头的人喊道“跟紧了别掉队!马上就要进城了!”
车夫对这段路熟悉无比,知道过了前面的那一段树林就能看见城门了。
只是近来因为饥民增多,这里有些不太平。时常会有人跳出来劫道,都是饿急了的难民。
不过因为前些日子已经抓获了一批因饥为寇的人,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。
更何况他们人也不少,那些毛贼便是眼馋也不敢动手就是了。
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很小心,所以这个时候官道上除了他们也并无其他的行人车辆了。
前方的树林在黑夜中变成了一大片暗影,车前虽然挂了马灯,但照的并不远,车上拉的东西很重,又赶了许久的路,拉车的马儿已经满身是汗了。
“再快点儿,可别等城门关了进不去城。”领头的说道“只要能进了城一切都好说。”
赶车的当然知道车上拉的可都是好东西,要是进不了城只怕会有麻烦,就算是被人偷了些,他们也包赔不起。
车夫于是拼命的抽打着马,心里也埋怨领头的性子太急。
原本他们应该中午歇一歇,然后赶到离京城二百里左右的桑夏镇住宿。
这样的话,明天清早起来赶路,稳稳当当的能在正午左右回到京城。
结果领头的不许他们歇晌,而是一直赶路,想在今天就进城来。
如此一来就贪了黑,甚至有可能被关在城门外。
可他们这些赶车的都是敢怒不敢言,除了对马抽几鞭子作为发泄之外,别的什么都不敢做。
秋夜冷凉,更要命的是,一直阴着的天忽然落下了雨丝。
“这日鬼的天!”领头的忍不住咒骂。
要是下起雨来地面湿滑,马自然会慢下来,他们就极有可能在城外淋雨一整夜。
若是放在以前,以他们家里的权势让守城的人打开城门也不是不能,可如今禁严的厉害,怕那些饥民趁机混入,因此特地下了命令,城门关上之后决不能再打开。
“再快点儿!”领头的催促道。
“快不了了!”车夫有些忍无可忍“马都跑了一整天了,你当它们是铁打的?”
领头的诧异着车夫居然敢顶嘴,刚抬手要打,忽然身不由己地摔下车来。
他矮胖的身子像冬瓜一样在地上滚了几滚,耳畔有马的嘶叫,人的哀嚎。
他起初以为是拉车的马脱了力,失了前蹄摔倒。
爬起来一看才发现,在前方和侧方出现了许多人影,这些人手里还都拿着武器。有的是刀剑,有的是木棒。
这显然是遇到打劫的了,马儿摔倒是因为有人在路上放了绊马索。
“你们,你们可不要胡来啊!”领头的呲牙咧嘴的站起来,一边揉着自己被摔痛了腰一边对那些人说“你们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?我们老爷可是云阳伯,你们胆敢抢伯府的东西,不想活了是吗?”
“这矮胖子乱吼什么?”一个强盗粗声粗气地说“我们既然出来做贼,哪管这是谁家的东西!到了我们的手自然就是我们的。”
听口音明显不是京都人。
又一个不屑的说道“区区伯爵府也敢提,我昨儿还和公爷一桌喝过酒呢!钟公爷……”
他还没等说完,旁边就有人呵斥道“闭上你的臭嘴!河边无青草,不缺多嘴驴!”
那人才不敢言语了。
原来这些马车上拉的东西除了金银就是绸缎,是苏北侯家退还给云阳伯府聘礼。
两家是自幼定的亲,原本商量好今年八月成亲的,因此年初的时候便将一半的聘礼送了过去。
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