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着茶水,手却颤动了一下,一股湍热的茶水已烫到了他。
萧祁煜知道的秘密,春璃知道,萧祁煜某些不知道的秘密,春璃依旧知道。春璃知应后是赝品,且知应后和萧子焱那斩不断理还乱的暧昧。
但萧祁煜却不清楚,他只感觉奇怪,按理说应后的确不该这样,她是多历年所的宫斗中大浪淘沙下来的唯一一个幸存者,如今肚子里又有天子的皇子,不管怎么说她都有过强的心理素质。
然而现实是什么?应后看起来有一丝丝不能掩饰的慌乱,那眼神里满满都是昭然若揭的恐惧。
当年的流言蜚语比比皆是,人云亦云,他们说,萧祁煜的母妃淑妃是被应后害死的,如今萧祁煜一观察应后,倒感觉留言不攻自破。
就应后这心理素质,哪里是能害人的人?难不成…他就应后的表现见微知著,蓦地竟神经质的想到了皇上,难不成应后害死淑妃一事,幕后的操控之人竟是……皇上不成?
“我要到里头去看看。”萧子焱按耐不住了,起身疾步准备到里头去,萧祁煜冷笑,“三弟,此刻千钧一发,你确定你要到里头去看看吗?扰乱了季女官的治疗,罪过不小呢。”萧祁煜阻挡的很含蓄,但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。
“母后,儿臣!”萧子焱求助一般的看向应后,应后表情疏离,在看向萧子焱的一刹那,眼神变得空洞极了,她愠怒道“稍安勿躁,让季春璃去治,其余人都等着。”
“但……”
萧子焱还要说什么,应后已怒极拍案,“等着。”那紫檀木的桌面发出一声悲鸣,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。
室内。
春璃吞咽了一口唾涎,她的手在操作,从酒水内打捞出了一把斧头,那斧头锋利极了,寒光凛凛。放射出一种生杀予夺之光,初初的惊骇已经退潮,此刻看春璃竟拿出了一把斧头,高允之再一次被吓到了。
“季女官,您可谨慎点儿啊,他是皇上,是一国之君!是天子啊!一旦有什么问题,不但是您,连老奴以及外面那一群人都要吃挂落。”高允之面如死灰,他从未经历过这样奇异的事情。
他的心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“七上八下”,那凌乱的心跳声和错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,然而春璃却更平静了,她知道此刻当心无旁骛,所以忽略掉了高允之的疾言厉色和诚惶诚恐。
头颅打开了,一切一览无遗。
她之前在成造极身旁学医,成造极念春璃是奇才,教授了不少本领,春璃不但记忆力上佳,连操作的能耐也很厉害,一会儿就找到了病原。
他看到了一块有别于其余东西的硬块,那是成造极介绍过的囊肿,春璃手起刀落轻快的柳叶刀已完美的拿掉了那一块黑乎乎的东西。
一切完毕,她用最快的时间飞针走线将伤口缝合,等春璃弄好了这一切,旁边的高允之还目瞪口呆,他颤声道“季女官,这这、这、这就完了?”
手术是成功的,皇上的情况实际上比春璃料想的要乐观一点,春璃点点头,让人撤铜镜和蜡烛,让高允之搀了天子侧卧。
高允之试了试皇上的呼吸,那是深度睡眠才有的均匀呼吸,试探完毕后,这才放了心。
春璃在整顿那些沾了血液的器皿,丁零当啷,竟好像交响之乐一般让人心旷神怡,刚刚治病的过程是高允之见所未见的。
他几乎以为做了一个梦,噩梦!
然而一切已结束了。
“就是这个害人不浅。”春璃指了指盘子里的东西,那东西黑乎乎的,好像铜鼎内不小心烧焦了的黄豆粒一般,如此小的东西竟会让天子昏厥,真不可思议。
高允之诧异的盯着看,仿佛那东西能开出一朵花。
季春璃眼神很平静,她已彻彻底底的清洁了器皿和器械,将之用纱绵擦拭的一干二净,依旧还收拢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