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反侧。
“总之我替你记了邢姐姐个好。”
林汶将邢岚予的话不离十的讲了一遍,独是没说那句“局中便是你与奉辞最要好”。
奉辞听林汶简述了一段,叹道“我回来时听乔琰生说了一些,没想是邢姐姐这般记挂我。只是此举算是让你几个不从公子之令,若让公子觉察了,怕罚的不轻。”
林汶念起这些,再看奉辞现在眼前活生生的能说能笑十分欢喜。
“你还担心这个,进了棋局便是在风口浪尖,眼前的友人多见一时是一时。”
“小气。”奉辞也跟着笑起来,两人推杯换盏饮了几回。
“奉辞,我不知局中众人为何为公子卖命。”
“那你是为何?”
“家父是局中人,生下我仍是局中人。”
“兴许旁的人也是?”
林汶摇摇头,“人定为己,更何况局中卧虎藏龙,我不信这上下百余人一心为公子。”
奉辞不慌不忙的咽了一口酒,缓缓道“这世间多少人死在了不能说的秘密,知道的少,活得久。”
林汶抬眼遇上奉辞眸间凛然之意,一瞬如望深渊。
孙复自黄昏时分便在此守着,夕阳无限好,孙复却“已是黄昏独自愁”。
难不成宋旬是想给他个下马威,罚他在此守夜?
心中本就不忿,到了城门边上也不好一直坐在马上,眼看着身边就是重金修砌的朝霄馆,自己却连个坐处都没有,越发心烦意乱。
约莫有两三刻钟,恍然间见出一个车辇,孙复先愣了一下,随后心猛地一沉,忙悄声绕过去查看。
遥看那车辇色浅,只怕是龙胆楠木的车身,靛青幄四周吊了翠色长穗,窗牖嵌了刻丝花绫,不说富贵逼人,细看下来也绝不是寻常用度。车辇上下来一黑一白两人,白衣男子御马,头上一顶玉冠挽发,身着绸缎隐约似是浮绣了锦纹,浑然一副秀雅之气,不似个车夫形容。黑衣男子虽坐于车中,着的却是寻常窄袖布衣,倒不比御马的那位华贵。
瞧着两人身长都有六尺余,形迹也算可疑,想起宋旬命的“立刻缉拿”,可又犯了难。
孙复想道,非不是个达官显贵所不能及。若是缉错了人,出了岔子,到头来还不是自己顶罪。可若是……真是误了什么事,日后查得出来,又脱不开干系。
孙复眉头皱紧,九月的黄昏里,他额角渗出了汗。
罢了!
他牵着马也向着朝霄馆走去。
仉亓想从西边小门入馆,走了两步余光见一魁梧人影,觑眸看去,那人牵一匹黑鬃棕马,着素朴墨蓝短褐灰底皂靴,面有淡须,看似壮年。
乔琰生跟在仉亓身后,见仉亓步子放缓瞥着什么,也顺着看去,低语道“这边城门可关了有一会了。”
仉亓收回目光,给守偏门处的阍人看了文牒,由阍人带着从小西门进了。
朝霄馆正门进有一小院,穿过到了前堂录名入册,前堂后是处园林,环山绕水揽芳竹,壁石映色,纷华雕栏,亭阁林立,桂枝掩映美人蕉,画桥莺声霁彩意。四周是供休憩的富丽房舍,仉亓与乔琰生自西门进了是走园林边上一条石子路,再绕进正堂录册。
孙复看他们走侧门处进了,觉着从侧门跟着也不好,便走的正门。但守门的阍人见他庶民穿着,也不给出文牒,又直奔正门而来,无疑是厉声将他拦下。
孙复这才想起掏出了腰牌“官府查案,莫要声张。”
阍人认了腰牌,也听了些今日城中传出的风声。由一个驿卒牵了马去,又有个驿卒引他到前堂。趁着仉亓给前堂的管事出示文书之际,乔琰生侧目观望,这一幕便全入了他的眼。
仉亓见乔琰生回身拍了拍左肩,意为官府的人,心中略有了然意。
管事身旁还有一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