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,说到动情之处也忍不住颤动,那是他和那些兄弟情感的点滴,一切在没来得及烟消云散之际,便刻入他的脑海,如今只剩故事的讲述,与一倾听者的倾听。
不知不觉,夜深了。
王云望了眼天上的月,跟棉子道“棉子小哥,今天就到这,你去休息吧。”
棉子还有几分意犹未尽,但也知道王云需要休息,嘱咐了几声,便也拿着那之前被他放置于一旁的碗筷离去。
王云在棉子走后没有入帐休息,而是躺于“敞篷”马车仰望圆月。一阵风吹过,王云缩了缩身子,却觉得秋意更浓了。
“王兄弟半夜还在这赏月,倒是好雅兴。”声音传来,却是镖门的头儿王哥。
王云起身靠着车身,揶揄间带着几分询问,“王哥在旁待了很久吧?”
棉子才走不久,王哥便出现在王云面前,其中猫腻明眼人一探便知。
王哥对于王云的话不置可否,随意寻了个位置席地而坐,“王兄弟身体可有好些?”
王云谢道“多谢王哥,两日下来王云好了许多。”
“好了就好。”王哥说道“好了就好上路。”
王云目光一凝,却是平淡说道“若不是王哥,我王云怕早已是孤魂野鬼。这命是王哥给的,要拿回我王云绝无二话。但我还有一事未成,待我完成必将命还与王哥。”
“王兄弟,你误会了。”王哥这才发现自个语句中的毛病,解释道“我若是要你的命,当日便不会救你,我所说的上路是就此作别,王兄弟去完成未完的事吧。”
王云知误会了王哥,本想道歉,但王哥后面的话让王云沉默了。
王哥也不再藏着掖着,直说道“王兄弟是靖军的将领吧,而且职位应该还不低?”
语气虽是疑问,却已经肯定。
王云点点头,道“王哥说得不错,我便是靖军西线的将军。”
王哥一点也不意外,“当我从你口中得知元杰这个名字之时,我便已经知道你靖军的身份。”
王云也不意外,在从棉子那里得知楚军重夺了楚都,靖军将领被楚王凌迟之时王云便知道王哥定已知晓了他的身份。对于棉子等人来说楚王凌迟的就是靖军将领,但王哥这等镖门之首定然是对其知根知底,一个名字自然不在话下。
“其实对于你是靖军将领的这层身份,我起初很是惊讶
,但听了你给棉子讲的故事,我知道楚都的屠杀与你无关,你也是受害者。而且,当初救你便是敬重你的情义,如今又怎会因为身份而改变了初衷。”王哥继续说着,解除王云心中的疑惑。
王云听完,再次拜谢,“多谢王哥的救命之恩了,也愿王哥大人不记小人过,谅了我这小肚鸡肠之人。”
王哥摆摆手,“王兄弟这是哪里话,你的情义很对我的胃口。这等小事自然不足道哉。只可惜……”
王云也是一叹,只可惜两人不在同一个世界。惹了缘,便要还这怨。
“我等没有什么,只是棉子这孩子越陷越深,我不想毁了他。”王哥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。
王云沉默,几息后才缓缓说道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王兄弟若是心中有怨,便怪我一人吧。”
王云摇摇头,“怪不得,王哥本就是我的救命恩人,如今更是为他人着想才这般,王云又如何怪罪?”说完,王云又似玩笑一般说道“再者,说不准我两五百年前是一家,我又如何怪大哥?”
王云、王哥,都是王家人,王云这话说得也妙。
王哥哈哈大笑,“兄弟这话说得好,姓王本一家,说这怪罪话道显得生分。”
一句巧话化解了两人的尴尬,但王云终是要走,不管是为了他未完成的事还是为了棉子,他都不得不走。
王哥牵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马匹,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