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却有些低落。
殷长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:“阿姮,见过六国质子?”
“未曾。”殷姮疑惑道,“大兄何出此言?”
“若阿姮喜欢某位质子,倒也无妨。”殷长嬴不动声色地说,“你可命人将他带来,命他取悦于你。”
殷姮差点吓得跳起来:“大兄!”
殷长嬴又道:“若非此人不可,你可令他‘病亡’。”
“……”
殷姮纠结地看着这位便宜兄长,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。
看看殷长嬴说得这是什么话——你不能嫁给六国质子,但你可以把他们抓来当男宠,把他们关起来,随便你怎么玩!
如果真的十分喜欢,割舍不下,那也行,让这人“病故”好了。没有了高贵的身份,就只能任由你把玩了。
这是一个哥哥该对十二岁的妹妹说的话吗!
你们王室的节操,全都这么低吗?
殷姮的三观,裂了。
殷长嬴却像没看见殷姮惊讶的表情一样,又道:“昭国也有一些出名的美男子,各具特色,若你喜欢,收用也无妨。”
殷姮实在忍不住,反讽道:“大兄也收用过吗?”否则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?
天可怜见,她这句话,真的只是单纯吐槽。
结果,殷长嬴却回答:“也无甚新奇。”
“……”
你还真睡过啊!
殷姮再不敢和殷长嬴谈这么没节操的话题,连忙摇头:“不了,不了。”
看见她对男女之事如此抵触,殷长嬴平静地说:“阿姮,你不要学母后,也不必矫枉过正。”
殷姮愣住了。
她突然懂了,殷长嬴为什么突然对她说这些。
他在教她上位者的生存法则。
殷长嬴每天睡个妹子,却不记得任何一人的脸。这四五年来,伺候他的美人来来去去,没有一千,也有八百,他却没册封任何一人。
即便如此,也无人置喙他做得不对,顶多私下感慨大王真勇猛,顺带觉得那些美人无用,不能讨他欢心。
宋太后一心一意守着安信侯过日子,却被公卿乃至百姓诟病了无数次,认为她祸乱后宫,罪该万死。
假如宋太后有千八百个男宠,夜夜当新娘,殷长嬴都一句话不会说,臣子们也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对。
这是上位者天然的权力,也是殷长嬴对母亲的孝心。
可他万万不能容忍,自己的生母居然对一个男宠动了真情,想要当对方的妻子,甚至给对方生下了孩子。
这就是王室的残酷之处。
你可以当一个人渣,却不能当一个普通的人,更别试图拥有一个平凡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