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。暗中使绊子都是轻的,逼急了谋反也不是不可能。
虽然殷姮知道绝对的力量能解决一切,但能不流血,干嘛要杀人呢?
更何况,这两个理由其实是互相成就的。
假如她和殷长嬴急着把中天台推到台前,用“巫”取代普通人,那么“巫”的地位特殊化就成了必然。
毕竟,这不同于长信侯和安信侯的站队。
权臣之间的争斗,尚在人们可以理解的范围内,而巫……虽然殷姮不认为普通人和巫是两个种族,可她知道,绝对会有人这么想。
殷姮希望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,而不是“直接把反对的人全杀了,我想做的事情就能推行”,这样只会造成普通人和巫之间的撕裂。
再说了,有资质的“巫”真心不多,眷族也要慢慢地添加,目前还没办法一蹴而就,不是吗?
殷姮虽然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得那么明白,可这两个要求一提,殷长嬴略加思索,就懂了她的用意。
她宁愿暂时放低自己,乃至巫的地位,也希望国家能够更加稳定,让他不需要用大清洗的手段来解决可能遇到的问题。
虽然殷长嬴觉得,殷姮未免温柔太过,区区人命,何足惧哉?
就算把满朝文武都杀光,那又如何?官,本来就是杀不完的。
只要枯树里能长出新芽,变成参天大树,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死掉的一切人,都只是昭国壮大中的养料而已。
但他也清楚,殷姮这是体贴他,不希望他担上暴虐之名,所以她愿意受点委屈。
她心思纯粹,不沾外物,可他却不能任由她就这么无所谓下去。故殷长嬴非常强势,不容拒绝:“阿姮,你的心意,孤都明白,但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殷长嬴比谁都明白,朝堂与王宫是何等趋炎附势,捧高踩低的地方。
他刚从郑国回来的时候,虽是先王的长子,可母亲身份低微,难与冯夫人抗争,没多少人看好他。虽不至于怠慢,可尽心与否,他自然看得出来。
待他做了太子,自然人人都是一张笑面,对他恭敬无比。可先王病痛缠身,有时脾气未免不好,又对他这个继承人十分严格,少见和颜悦色。对待幼子,却慈爱无比,温言抚慰。
虽说殷长嬴明白,这是先王对两个儿子期待不同所导致的,从头到尾,先王都无一丝废长立幼之心。可每到这个时候,宫中的气氛就会无比紧张,向冯夫人投诚的奴仆,示好的臣子,也比比皆是。
这个道理,放到他和殷姮身上也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