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。其中总有没娶亲的,无论哪个与标氏攀上亲,都是稳赚不赔。
可这攀亲也有讲究。
标媪离家十年,说句不好听的,家中未婚的晚辈,她怕是没几个有印像。
正因为如此,陈贾屡次登门,与标氏门客、世仆套近乎,就是想知道,标媪最喜欢的晚辈到底是谁。
受宠的晚辈,娶回来才有价值啊!
至于那些面都没见过几次的,娶来干嘛?
有这个闲工夫,去蒙家、王家求亲不好吗?
但陈贾得到的消息,并不怎么好:“标氏无子,昔年客居娘家,据说也不甚亲热。”
他顿了一顿,又道:“方才,我的心腹来禀告,标媪命人套车出府,瞧着方向,应当是要进宫求见。”
杨辕思考片刻,才缓缓道:“那就只能等了。”
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,无可挽回,下一步怎么走,也只能看看再说。
他最不缺的,就是耐心。
标宛子入宫求见,实在很引人注目。
许多公卿都在揣测,这位国巫大人事实上的抚育者,对国巫大人颇有影响力的人物,此番进宫,究竟是为了求什么呢?
但事实上,标宛子所求的十分简单。
“回到我身边?”殷姮怔了一下,才说,“可……”
她的本意,是希望标宛子能回家啊!
见殷姮没有直接答应,标宛子轻声问:“公主,不,国巫大人,若臣哪里做得不好,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!”
“我只是……”殷姮沉默片刻,才轻声道,“我只是觉得,跟着我,实在太辛苦。你半生辛劳,是时候享福了。”
标宛子眼眶一热,险些落下泪来。
自打两年前,殷姮回到王都后,就以“听闻标公病重,宛子回家看看”为名,给标宛子放了个长假。
待到标公逝去,标宛子作为带孝之人,自然不能近殷姮的身,也就继续留在家中守孝。
但国巫大人并没有遗忘她。
逢年过节,宫中赐礼,都少不了标宛子一份。但就是迟迟没有宣召,让她回去。
标家的人为此很惶恐,一度害怕是标宛子哪里开恶了国巫大人,但标宛子却一点都不紧张。
因为她清楚,国巫大人并不是那样的人。
但在内心深处,标宛子也会困惑,国巫大人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呢?难道我哪里做得不好么?
直到这一刻,听见殷姮的真实想法,标宛子心中一酸,竟有些说不出话。
所有人都觉得,她能抚养国巫大人长大,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啊!
唯有国巫大人认为,这么多年,她很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