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她定制的?
瞧见殷姮还没反应过来,殷长赢含笑道:“荀慎将阿姮的心思料得一分不差。”
殷长赢并不在乎许节的生死,对他来说,这个敌国的不世名将,能投降自然最好,不愿投降就请去死,别妨碍昭国的统一大计。
昭国的公卿们更不会希望许节来昭国。
以许节的地位,来了昭国,上卿之位肯定跑不掉,三公九卿也完全够资格,就看大王怎么安排。
这等劲敌,谁乐意他来和自己抢饭碗啊!
上、中二策,对殷长赢,乃至对目前的昭国来说,其实没多少差别,指不定中策的可执行性还高一些。
说句不好听的,若殷长赢真采纳了上策,并把许节招揽到手,献出此策的荀慎就等于开罪了昭国军方的所有将领。
可他若不写上策,只献中下二策,虽说上至君王,下至公卿,都不会有意见,却会令殷姮对他敬而远之。
“我……”殷姮想通整件事后,心情十分复杂,“真没想到,我还有这等威慑力。”
她从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到,自己也是上位者了。
因为她可以影响到殷长赢的决定,所以,哪怕是荀慎这等大才,也会顾虑到她的想法和感受,知道她爱才惜才,不喜欢忠臣良将冤死,才冒着得罪满朝公卿的风险,提出原先根本说都不会说的计策。
“我真的——”
殷姮的眼中,隐约有了泪光。
只见她低下头,闭上眼,将眼泪逼回去,才抬起头来,笑着对殷长赢说:“我真的,太高兴了。”
殷长赢摸了摸她的头,轻飘飘地来了一句:“阿姮认为,孤该派谁担此重任?”
殷姮并不想干预这等大事。
毕竟,她这边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代表得就是一个人的仕途升迁,乃至生死。
出使、离间、游说,虽然都是大功,却也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。
“大兄看好谁?”
“商姚如何?”
“他?”殷姮有些迟疑,“我知他能言善辩,心狠手辣。但他乃是梁国大盗出身,曾出仕郑国,后被逐出……”
意识到自己的话语里略带不赞同,怕殷长赢误会,殷姮咽下后半句,只问:“大兄为何认为,他最合适?”
殷长赢却把她没说的话补完了:“阿姮认为,许节出身公卿之家,看不上出身低微,又是郑国逐臣的商姚?”
殷姮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头。
殷长赢含笑道:“阿姮可知,荀慎也瞧不上商姚?他道此人丝毫不讲礼义廉耻,唯有利益,手上还沾染人命,乃是十足的豺狼,看一眼都觉得肮脏,压根不配殿上与君王讨论。”
“荀慎……当大兄的面这么说了?”
“不错。”
殷姮更加不解:“既是如此,大兄将此人派去,有何深意?”
她左思右想,都觉得这是羞辱郑国君臣。
看,曾经被你们郑国赶出去的臣子,现在成了昭国使节,郑国不得不捏着鼻子,以礼相待,还不能轻易得罪。
这等感觉,岂是酸爽能形容的?
但以她对殷长赢的了解,他并不是这么无聊的人。
“阿姮不妨想想?”
殷姮思索片刻,才露出一丝复杂之色:“大兄……是要迫得许节,不能自杀。”
商姚被逐出郑国的原因,就在于此人背信弃义,反复无常,而且心狠手辣,睚眦必报。
郑国朝堂还算清明,自然有正直的公卿看不惯商姚的品行,不愿与他同殿为臣。就以他曾经当过大盗,手中有人命为由,向郑王进言。
郑王也不介意这么个小人物,随手就把他赶出郑国。
这等小人,若是翻不了身也就罢了,一旦翻身,势必会狠狠地报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