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来越白,眼底的青黑显示的愈发浓黑,一种相差极大之色在张凡的脸上显露,似是察觉到什么的陈大年,立刻扶住张凡,想要开口喊人,被张凡制止住了。
张凡的手撑在陈大年的大臂上,努力地咽下蔓延在他口中的血液,开口呼出的气体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“算了,别动了,听我说,我中毒一事除去告诉折言,最多,还能隐瞒一日,便会被人知晓,到那时西郊大营就不必存在了。”
张凡一点一点地说出口,将胸膛肺部的气息榨干,说着最后一段话“这个,地方暴露了,就抹去吧,别给人留下任何的把柄。”
用力说完最后一句话,张凡双目睁大,肺部的一口气似是提不起来,他皱眉喘息着望向陈大年的脸上,脸色变动,似在迎接什么到来。
“应应,该,不不是——你。”猛然,张凡咽下了最后一口气,他睁着眼睛,口部张开,神情也算不上安然。
陈大年单膝跪在床边,双臂还保持着环绕保住张凡胸壁的姿势,而张凡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他的双臂上,这个姿势维持了许久,陈大年才轻轻地将张凡的尸身抬起,尽量轻放在床上。
厚重粗糙的大掌从张凡的脸上从上往下的拂过,将他的双眼合上。沉顿了一会儿,陈大年转身出了营帐,命人看守住这里,除了自己,不允许任何人进入。
——
另外一边,折言在楚郡收到了来自江南的战报,在江南西侧收到了李熠的猛烈攻势,就这么短短几天,南郡三城已经被李熠拿下。
营帐中站着身穿盔甲的将领和一身轻衣的谋士,折言依旧坐在那把唯一的高椅上,背后是那幅巨大的军事堪舆图,手中拿着刚刚穿上来的军情信报。
江南那边正在向他求兵,李熠在南郡的作为实在太快,刀光火石之间便拿下啦南郡三城,城中大部分人向他俯首称臣。
因其善待俘虏和城中百姓,又以威胁逼迫将原本守将的头颅辗转送到四周的驻城和城郊处,不出一日的信号,南郡三城外的各地守军投降,少有一部分的顽强抵抗也被李熠被杀死,送到下一个城池边上的郊外,增长己方气势。
看着手底下的人来报,折言心知肚明“那些个江南的地头蛇有部分应当是投靠李熠。”
“呵,一有人攻打就投效,看来他们是多么怕自己的钱财少了一分。”折言不屑地冷笑,这些个人看来不用严厉的手段惩戒,是不知道真正的苦楚是什么。
挥挥手,示意营中一人上前,折言嘱咐他说道“去,给江南那群油嘴头子传话,围绕背叛之人,若有人不从,即刻杀鸡儆猴,再让我知晓他们其中有人投敌,也一并杀了。”折言之前也只是用的威慑,并未实际做出什么举动。
眼下,还得用流血让一些真正记住他折言是个什么性子的人。
那人得了命令,立刻出营帐去办。
将手中的那份信随意地一甩,在烛光的火焰中燃烧殆尽,放手,灰沉落到地面上。折言的手收到袖子里,用力握紧。
十指发白的蜷缩在拳掌之中,折言尽力地安抚下全身的颤动,忍住想要怒吼的情绪,脸色忍得有些放白,一侧的脸颊不自然的勾笑,像是没有准备笑一样。
折言努力控制住自己口中的颤抖和怒火,朝着众人说道“走,我们先去江南。”
在场众人应声附和,大家都低着头,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折言表情上的一样,和他眼底的阴冷寒意,甚至在那尽量平和的语气,许多人心头大惊,不敢相信,都在猜测刚才那封信件里到底写了什么。
他们有的人已经嗅到了血腥的味道,那是折言发怒后的征兆,没有人想要看到折言的那幅模样。
折言狠起来,连自己都伤。
他们极其想知道的那封信件中,告知了张凡在洛阳身死的消息,极其惨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