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说,二皇子将来定然有用得上她的地方,到时她定会鼎力相助。”
成墨听得是一脸茫然,愣愣接过簪子。
待阿梨走了,他才回过神。
敢情这陆观澜是请他帮忙来了?成墨不禁一笑。
楚玲在一旁看着,忍不住开口道:“主子,奴婢觉得,还是不要沾染是非,如今宫中局势不明,主子此次出来游玩,贤妃娘娘还不知道,若是惹出什么乱子,这——”
成墨摆手打断楚玲的话,“帮忙找人,能惹出什么乱子。”
楚玲还想再说什么,却见成墨有些不耐,便只得住嘴。
他想起昨夜陆观澜一席话,什么叫人生在世太多意外?什么叫他身居高位多加小心?他总觉得陆观澜话里有话,却又不太明白,她究竟想对他说什么。
想着,他叹了口气。
到底是缘分,既然都求到他面前,他便帮一帮,顺带瞧瞧这位陆家嫡小姐,究竟要做什么。
至于将来是否用得上她,到时再说吧。
茶园正唱着一出才子佳人的戏,台下喝茶听戏闲话家常,陆观澜则同刘成彦坐在二楼的看台。
陆观澜自然无心听戏,只是想着成墨是否会见阿梨。
若他不肯见阿梨,那便也谈不上什么帮不帮忙。
对于此事,她没有十足的把握。毕竟她如今还没帮他什么,若成墨不信她能助他,也是没办法的事,到底也不过赌一把罢了。
正想着,就见阿梨拿着油纸包的糖油果子上来。
“奴婢认不得路,问了好些人才寻得,都说这家最好吃,小姐快尝尝,”阿梨笑着,将果子递给陆观澜。
陆观澜接过,眼中似是心疼一般,“傻丫头,该是寻了好久,不知这一路是否辛苦。”
阿梨听出她话里的意思,忙道:“不辛苦,很是顺利。”
陆观澜了然,该是见到成墨了。
刘成彦也无心听戏,眼睛里全是陆观澜的一颦一笑,瞧着时辰差不多了,便道:“城外近郊有处庄园,是父亲年前置办的园子,如今才打理出来。那儿养着丁桂,此鱼甚是鲜美,不如带表妹去园子里赏花,顺带尝尝这鱼?”
陆观澜听得想笑,赏花?这个时节花期未至,哪儿有什么可赏的。
无非是想着法儿的带她出去,欲行不轨罢了。
还未等陆观澜开口,阿梨便道:“小姐今日的佛经还没抄呢,小姐可别忘了。”
“佛经?”刘成彦不解。
陆观澜站起身,微微欠身,“母亲过世的这些日子,我日日抄写佛经,只为慰藉亡母在天之灵,还望表哥体谅。”
她话都这样说了,刘成彦也不好再强求,只得作罢:“那表妹先行回去,晚些时候我将鱼带来。”
陆观澜含笑点头,转身离去。
佛经虽是幌子,却也不假。
母亲离世后,她夜里被梦魇惊醒,偶尔发呆,偶尔会秉烛抄经。只是自打算计宋月梅后,她便没再做了。
想到此,她心头一涩。
从前母亲还在时,时常同她讲起蜀中过往。如今她回来了,母亲却再也回不来。
晚膳时分,刘成彦果真带着鱼上门了。
陆观澜懒得理会,便让阿梨将人打发走。
过了一会,阿梨回来,将房门关上后,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。
上头只有五个字——城郊宝安寺。
陆观澜记下,用烛火将字条烧了。
“小姐,您是何时认识的二皇子啊?竟也肯帮咱们,”阿梨忍不住道。
要说起来,她家小姐实在厉害,又是得将军相救,又是得皇子相助,在寻常人眼中,实在非同凡人。
陆观澜却是一笑,“想来上天看我前世太苦,今生才待我不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