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梨郑重记下,午膳过后,便避开府里的人去了文安坊。
一到文安坊,阿梨便朝坊市内去,途径一巷子时,便听得巷中传来张副尉的喊声。
阿梨一扭头,瞧见一辆马车正停在巷子里。
张三枝正站在马车旁,见着阿梨便笑着招手。
阿梨垂首走到马车旁,冲着车内行礼道:“将军,小姐有话让奴婢带给您。”
李尽掀开车帘,朝巷子外望了一眼,道:“什么话?”
阿梨颔首:“小姐说,夜宴之时,同将军在崇华门相见。”
李尽眉头一皱。
夜宴?
随即问:“为何要在夜宴之时?今日她为何不来?”
阿梨没有抬头,只是回道:“小姐的吩咐,奴婢只知照办便是,其余的,奴婢不知。”
李尽心中一叹,点点头,“知道了,回去告诉你家小姐,到时我定会前来。”
阿梨微微欠身,随即扭头离开。
张三枝看着阿梨走远,这才回头冲李尽笑道:“俺瞧着,将军您好似有些失望呀?”
李尽没有理会张三枝,只是合上车帘,冷声道:“回营。”
张三枝一耸肩。
他这将军呀,这心头好容易装上一个人,真是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。
阿梨很快便回了府,将李尽的话带回给陆观澜。
陆观澜听了,思索片刻,又问:“你去文安坊时,身后可有人跟着?”
阿梨摇头,“奴婢一路小心,去时绕了好几条街,未曾发现形迹可疑之人。”
陆观澜点头一笑。
可随即心下疑惑,这宋月梅今日怎的不叫人跟着她了?
宫宴前一日,宫中便有尚衣局的嬷嬷来给陆观澜送衣裳。
因是宫里来的人,倒叫府外不少人瞧着,都说这陆大小姐不知积了哪门子的德,这宫里三天两头的往陆家跑,还为的都是这陆家大小姐。
更有甚者,还传言说,陆观澜毁容是假,是陆家想着把这嫡女藏在家中,好叫有朝一日入了宫去。
送走了宫里的嬷嬷,小菊便将外头传的这些话都同陆观澜讲了一遍。
阿梨听了顿时不忿,“奴婢瞧着,外头那些人,就是眼馋咱们小姐得了皇后娘娘的喜爱。”
陆观澜听了却只是笑,回头端了茶盏喝了一口,抬眼问小菊,“霓轩阁和墨园那边呢?”
小菊道:“奴婢回来时,专程绕到霓轩阁和墨园那边儿去看了,都没什么动静,倒是三小姐四小姐院儿里的丫头说,三姨娘今日还求了老爷,想出门替两位小姐再添置些首饰呢。”
陆观澜闻言轻笑,“毕竟是入宫,三姨娘是该看重些。”
说着,陆观澜放下茶盏,望着屋内架子上挂着的绣袍。
半晌,吩咐阿梨道:“好生收起来,明日可是一早便要穿上的。”
阿梨颔首,“是,小姐。”
这时,却听得窗外传来一声枝桠断裂之声。
陆观澜勾起唇角。
翌日一早,陆秉言便让赵管家备好了马车。
阿梨劝了好一会儿,才将陆观澜从床榻之上给劝起来。
“我说小姐!这都什么时辰了,您还睡呢!”阿梨便说着,边将陆观澜给拉到妆台前坐下。
陆观澜打着呵欠,接过一旁小菊递来的汤羹。
“还是阿梨姐姐想得周到,叫奴婢昨儿夜里就把羹汤熬着,就等着小姐起早好用些,免得到时去了宫里,一时半会儿吃不上东西,”小菊看着陆观澜吃得香,不由笑道。
陆观澜却嗔道:“你这丫头,如今连阿梨的马屁也拍,这哪里是你阿梨姐姐想得周到,分明是你们小姐胃口比旁人要大些。”
阿梨见自家小姐又像个孩童一般,不由笑道:“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