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秉言闻言当即呆住。更是没想,陆经竹今日不仅同他用此等口气说话,还索性把话挑明。
看着陆秉言眼里似乎有些动摇,陆经竹继续道:“若是换做我,父亲以为如何?”
陆秉言不置可否。
在宋姨娘没有被禁足之前,他心中合意送入天家的人,本就是陆经竹。
这个他自小就养在身边、悉心教导,又更为妥帖听话的女儿。
他将陆经竹从儿时便培养得琴棋书画俱佳,又有这般的美貌,便是为着有朝一日将凤命之事宣扬出去,如此,便顺理成章地让他女儿当上皇后。
所以,陛下之前所见那玉石,也是他早就备好的,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。
可后来宋姨娘禁足,一切的变化叫他改变了主意。
如今一想,他又为何非得让陆观澜为后?若是王沁儿嫁入陆府,再将陆经竹过到王沁儿名下,陆经竹便不也成了嫡女?
如此一来,扶陆经竹嫁入天家,可比那不听话的陆观澜好多了。
陆观澜这般三番两次坏他事女儿,就算不要也罢。
他本就从未将这所谓的夫妻父女情份放在眼里,陆观澜如今还这般的对他不敬,他就是没了这个女儿又能如何?
想着,陆秉言便微微点头,“你若真心为着陆家着想,那往后便打消了同你那三殿下的念头,多多接近二殿下才是。”
陆经竹却摇头,“非也。父亲您可知道,比起二殿下,三殿下更合适做皇帝。二殿下仁心仁德,虽为陛下喜爱看重,可到底比不得三殿下有气魄。二殿下如此心软,饶是坐上这皇位,恐怕也是不长久。”
陆秉言闻言当即失色,忙喝斥:“休要胡言!”
随即,瞧了瞧房门外,确定无人后,这才开口:“谁教你说的这等大逆不道之话,若是传出去,咱们陆家还有活路吗!”
陆经竹却并未理会陆秉言的气恼,只是道:“父亲若是不信,且看着吧。不过,女儿还是可听父亲的,让女儿接近二殿下,女儿照做便是。”
陆秉言点点头,随即想起了什么,道:“后日便是中秋,你——接你阿娘出来吧。”
陆经竹闻言心下一喜,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,而是装得一脸感激,朝着陆秉言行礼。
“女儿谢父亲成全。”
陆秉言摆摆手,便叫陆经竹退下了。
陆经竹一走,书房顿时安静下来。
陆秉言的眼里却忽然多了一丝狠绝。既是要扶陆经竹,那宋月梅便不能死。他只要将宋月梅留在身边,哪怕还是做个小妾,也能叫陆经竹不敢不听他的。
这时候,窗外闪过一道影子,也只一瞬,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陆观澜正在院儿里喝茶吃点心,见着初语回来,便笑问:“如何了?”
初语颇有些恼意,撇了撇嘴道:“小姐还真是心疼奴婢,今日入宫一趟才回来也就罢了,谁知刚回来,却又被叫出去听人壁角。”
陆观澜闻言失笑,“好初语,明儿就让你睡个痛快,绝不让你做事可好?”
初语轻哼一声,便将方才在陆秉言书房外所听悉数说与陆观澜听。
听罢,陆观澜笑着放下茶盏。
“我这位父亲本就如此。他觉着,自己是男人,没有生养便不知女人艰辛。对待女儿,也只看是否有用,是否能替他的官途谋得利益。于他而言,只有儿子才是传宗接代,女儿嘛,便做垫脚石即可。”
陆观澜这话虽笑着说,却叫一旁的阿梨听了直心疼。
从前有大夫人护着伴着小姐,小姐还能有些母亲的疼爱,自打大夫人走后,老爷对小姐不闻不问也就罢了,还总存着利用小姐的心思,怎叫人不心寒。
可小姐好似对此也不从不在乎,没有父亲的关心疼爱,她便不要,索性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