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倒从未想过,她大禹的长孙殿下,竟会成为大成百姓人人敬仰的英雄。
好在,殿下平安,没有真的以身殉国。
否则她不仅不知如何向陛下交代,更觉着为长孙殿下惋惜。
这时候,初语瞥见人群外闪过一个身影。
随即,她便悄悄往后退了退,又没入了人潮之中。
陆观澜说得没错,背后果然是有人在盯着她们了。
今日她同陆观澜兵分两路,不过是陆观澜觉着,背后之人定然会以为她们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。
聪明一点儿的自然就能想到此,所以若将计就计便不是个好法子。
于是,她们二人这个计策便成为了饵,所诱的,便是那背后之人现身。
派来跟踪她的人身手不凡,方才在私宅处她故意露出破绽,继而转身逃走,在那人追来之际,又转身同那人打斗。
她并未打算真的动手,也只是试探。
这一试探不要紧,却叫她试出了雁机山的身手。
于是,她未多做缠斗,便立刻逃离,最后接着人群摆脱了那追踪之人。
如今想来,她也觉着后怕。
若非那人并未想要取她性命,否则以方才那番交手,她就是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。
趁着这个空档,她便立刻赶来了西市,为的便是赶紧混入九香楼给陆观澜报信。
可这会儿那个雁机山之人并未走远,她若是因入九香楼而暴露行踪,那一切的试探不是都白费了。
正左右为难之际,肩膀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。
初语立刻扭头,就见张三枝正站在身后,沉着一张脸示意她往后退。
二人退至一条小巷,初语才开口,“你不在护送将军的队伍里头,怎会来此?”
张三枝道,“将军怕引人注目时会有诈,故意派了支假队伍吸引众人目光,这会儿将军已经回府了,待会儿过来的那棺材里头躺着的,是将军府的管家安伯。”
初语一愣,“什么意思?”
张三枝道,“将军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,这一切也进行得太过顺利。昨夜将军发现外头有人盯着,害怕你家大小姐前日来的事被人知晓。若是有人盯着你家小姐,那此行的目地便更不会顺利,所以,将军便让安伯扮了尸首,故意队伍里的人护送,若有人找茬,发现里头不是将军也不要紧,安伯的身份也说得过去,反正俺也不在队伍里。若没人找茬,那是最好,也不用你家大小姐出面,更不会有何为难之处了。”
初语却想到自家小姐前些日子定做的棺木,问道“可送去的只有一口棺材,你家将军这是——”
张三枝闻言一耸肩,咧嘴一笑,道“先前的棺材虽小,好歹也是口棺材,这对付对付挤一挤,还是能躺下的。”
初语想着长孙殿下堂堂八尺男儿,挤在那半大孩子的棺材里,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儿,就觉着好笑。
瞧着初语脸上憋笑,张三枝道“得了,这儿又没外人,想笑就笑出来。”
初语却立刻正色,“既然如此,那我小姐怎么办?”
毕竟陆观澜可不知道那棺材里躺的不是李尽。
若待会儿有人真找茬了,陆观澜定会以命相护。
若没什么倒也罢了,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,她都不知该如何向长孙殿下交待。
莫说旁的,就是她自己心中也定会愧疚难当。
张三枝却像是一点儿不担心,道“放心好了,既然那里头躺的不是将军,若有人为难,也无需你家小姐多言,队伍里的兄弟自会提议开棺,待找茬之人瞧了棺材里的人并非将军,又岂会再多寻事?”
初语眉头皱起,心中还是放心不下,“可我还是担心,”说着,顿了顿,朝巷口处望去。
“毕竟,她什么都不知道。依照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