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墨闻言扭头,看向成野。
“竟不知三殿下今日也在此,”成墨语气格外冷淡疏离。
成野心中冷笑,面上却一副对待兄长时的谦逊,“三弟也实是不知,若知二哥在此,便早邀二哥一道畅饮相叙了。”
成墨这时候瞥了一眼陆观澜,不知怎的,不想让成野同陆观澜说上什么话,便道:“既然三殿下有此心意,我也不好驳了三殿下的面子,不如,就一同去我别院吧。”
说着,回首对楚玲点头示意。
楚玲见状,立刻上前对着成野颔首,“三殿下,奴婢这就去备车。”
成野一愣,随即眉头一皱。
就听成墨又道:“三殿下先行随我的侍婢前去,我随后就到。”
说着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成野本想推辞,可见着成墨身边的楚玲已然转头去牵马车,成墨也已经开口,便叫自己顿时不好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。
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成墨点点头,笑道:“那就——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说罢,又扭头瞥了陆观澜一眼,见陆观澜好似并未注意到此,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失落。
见着成野离开,成墨这才转身走到陆观澜身旁。
陆观澜才将盯着人将棺木的盖子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,回头瞧见成墨到了跟前,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。
成墨察觉到陆观澜的细微动作,眉头一皱,“如今,你竟这般厌恶我了?”
陆观澜颔首,垂着眼帘,丝毫没打算同成墨对视。
“二殿下哪里话,民女从不曾如此,”陆观澜语气淡然,好似回到了最初的模样,对谁都是这样一副不咸不淡的漠然。
可成墨知道,对李尽,她便不是如此。
想到此,便记起方才陆观澜那番未过门之说。
想到陆观澜对着众人说出自己如何如何同李尽有了瓜葛,更想到那时候她那般在意的眼神。
而这一切,都不曾对他有过。
这些日子以来,他也总时常想,想着当初分明是自己先遇见了她,想着那时候她还时常有求于他。
那时候他便能看得出,她对自己不过是利用。可不知为何,他不愿戳穿。
或许是因为从前她的母亲帮过母妃,又或许是因为什么旁的。
那时候她多聪明,懂得同他做交易,以此换取他的相助。
其实说起来他也没有出什么大的力气,帮她的次数也不至于让她到了感恩戴德的地步。
可是在他心里便总觉着,分明是她先招惹的自己,为何到了半途,却选择了别人?
每每想到此,他便忍不住想,自己究竟是错在了哪里,又究竟是输在了何处。
“不曾如此吗?”成墨的语气显得有些苍凉。
说着,便朝着陆观澜靠近了两步。
陆观澜眉头紧锁,也随之往后一退。
成墨自嘲一笑,“那为何又要躲我呢?甚至——还不愿看我?”
陆观澜闻言一顿,这才抬眼看向成墨,“二殿下,虽不知您为何如此想,可民女身份低微,还没有什么胆子敢对二殿下您如此。”
说着,就想要扭身离开。
阿梨也连忙就要迎上前来,却瞧见二殿下骇人瞪着自己的眼神,顿时便驻足原地,也不敢多说什么了。
成墨抢步上前,拦住陆观澜的去路,“当真一句话也不想同我多言?”
陆观澜实在不明白,成墨今日为何死抓着自己不放,顿时有些不耐烦,“二殿下,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成墨一听这话却像是有些火大,当即道:“我的身份?我又有何身份?从前你与我为友时,怎的不说让我不要忘了身份?”
陆观澜眸光一沉,“所以殿下今日此言,实在怨怪民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