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墨在国公府的长街外头等了许久,没见李尽的下葬队伍出来,也没见陆观澜赶来。
难不成是苍和故意耍他?
可又怎会······
“殿下,”子元跟在成墨身边,瞧着自家殿下眼巴巴地望着国公府门前,不由心中一叹。
如今楚玲总是不见,也不知究竟去了何处,殿下也不怎么过问,反倒是总把他带在身边,都叫他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从前他不过是在私宅府邸打理事务,跟在殿下身边的时候少之又少,况且,伺候殿下的事儿从来都是楚玲去做的。
近来却奇怪得很,殿下不总让楚玲在跟前伺候,楚玲也不知前去照顾殿下。
如今他是越发的不懂楚玲,也越发的不懂殿下。
“前头李将军这葬队入城时,不是两位皇子都去了吗,怎的今日却是一个都不见了?”蓦地,一旁有路过的行人说道。
子元听见此话,不觉朝一旁的殿下悄悄看了一眼,见殿下只是安静地喝着茶。
这会儿殿下带着他坐在国公府外头街市的茶摊上,这外头人又有几个见过皇子真容,自然是认不得殿下的。
“这李将军也真是可惜了,”一旁又有过路的行人道。
“可不是,说来这将军为国一生,却没想,落得如此下场,就连入了棺材都不得安宁,”茶摊儿老板这时候上了壶新烧的热水,似是因为听见了方才过路之人所言,便也跟着感慨。
这茶摊儿老板说的,该是那日在西市一事了。
说起西市那事,成墨的心思便又落在了陆观澜身上。
陆观澜她——当真对李尽用情至此了?
那他如此,同跳梁小丑又有何区别。
苍和今日派人传信来,为的便是叫他亲自阻拦,也是给他亲自拦下陆观澜的机会。
他犹豫过,可不知为何,还是来了。
不知是咽不下一口气,还是只不过想她一眼。
西市那日,她看他的眼神就连昔日的一丝一毫熟悉都没了,如今于她而言,自己不过是一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吧。
这时,忽见守在国公府门前的人群骚动起来。
就听有人大呼:“将军出来了!”
成墨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了颤,目光循着国公府的门前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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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起来,在下同陆大小姐也真是有缘,”苍和见陆观澜只是站着,也没有要喝茶的意思,不由一笑,道。
陆观澜一脸漠然,进了着院子才发现,果真是简陋无比,绝非用来住人。
随即道:“却是不知,阁下为何让手下人带我来此,难不成是想杀人灭口?”
苍和闻言一笑,“若是杀人灭口,直接将陆大小姐带去乱葬岗岂不是更方便?”
陆观澜回头,看向苍和。
“阁下究竟想做什么?”
“我只是觉着,成墨办事不大利索,多半是等不来你了,便帮他一把,”苍和道。
一听成墨二字,陆观澜的眉梢微微动了动。
此事还同成墨有关?
随即便问眼前人:“阁下究竟是何人?”
若说头一回见着此人,还觉着不过只是巧合,可今日再见,又想起那日,便觉着是她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。
苍和闻言一笑,“陆大小姐是觉着,你问,在下就一定会答?”
“你回答与否,我自然不能强迫于你,只是你若想要我一个许诺,这身份是否也该相告,否则,我又怎知这许诺是否配得上阁下?”陆观澜神色淡淡,语气里还带了一丝讽刺。
苍和微微一笑。
这便是在说他,敢做不敢认,连身份都不敢相告了?
“我只是怕,若告诉陆大小姐我究竟是谁,恐怕陆大小姐就不愿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