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闻言疑惑地看向萧怀,“有点儿意思?什么意思?”
萧怀没有回答沈定的话,只是起身朝着陆观澜所在之处走去。
身后的沈定和伙计都满脸不解,可瞧着萧怀不知要做什么,便也没有忙着阻止。
陆观澜一碗饭才下肚了半碗,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。
说来也怪,从前她也不算是个耳力多好的人,却不知为何,在这船上便能注意到周遭的一举一动。
听见外头的脚步声后,陆观澜也没有即刻起身,只是轻轻放下碗筷。
就听外头传来叩门的声音,接着便听见昨日那白衣男子道“不知姑娘可容在下进来?”
陆观澜这才起身,缓步走到房门前,将房门打开。
今日的萧怀没有穿着昨日的白衣,反倒是着了件蓝纹孔雀锦袍,长发也束了起来,不似昨日闲散,倒尽显贵气。
陆观澜神色淡淡,眼见着萧怀的“风流潇洒”模样也不为所动。
萧怀似乎有些期待陆观澜看自己的眼神,可瞧着这大家闺秀压根儿没有理会自己的模样,不由有些颓然。
可到底不能在这女子眼前表现出来,只得笑着掏出怀里的折扇,抬脚踏进了门。
陆观澜瞥了眼萧怀手中展开的折扇,见那扇面上也是一只孔雀。
没由来的,她心中一笑。
这人昨日看着似乎还是个懒散不问世事之人,今日见了便觉着,该是个纨绔子弟才对。
进屋后,萧怀不客气地坐下。
陆观澜也在一旁坐下,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萧怀倒上杯茶。
萧怀接过茶,小啜了一口,放下茶杯看向陆观澜,“昨日问起姑娘芳名,姑娘不愿说,那么今日可愿告知了?”
陆观澜一笑,也看向萧怀,“公子就算知晓我姓名又如何?总归也不能叫我逃脱此番境遇命运,再者,名讳对于公子尔等来说,重要吗?”
萧怀一听这话乐了。
笑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,再放下后,眼神却是一变,无比认真地看着陆观澜,“我还真是没有看错人。”
陆观澜没有开口,只是静静看着眼前人。
“沈定是个草包,他不会明白你让伙计带话实则是为了见他,这个草包也不定会对你感兴趣,而我——”萧怀说着,将折扇一收,竖着支起在桌上,双手撑着将下巴放上,颇为慵懒的模样,“就不一样了。”
陆观澜忽然想起昨夜听见二人的对话,嘴角不由挂起一抹笑容。
“公子的意思是······”
萧怀一脸期待地看着陆观澜,迫切着眼前这个丫头能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“您是不一样的草包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门外传来一串格外爽朗的笑声。
萧怀脸色顿时一黑。
陆观澜也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,就见门口正站着一个身披锦氅,身躯魁梧挺拔之人。
此人瞧着模样倒没有一丝歹人贼匪气,眉眼俱是乌黑,脸上的笑容倒有些憨气。
这就是——沈大统领?
陆观澜顿时有些哑然。
虽说她未曾想过这沈大统领究竟是何等模样,可昨夜听着二人叙话,她也只是想着,这人该是五大三粗不拘小节的模样,这样的人成日里舞刀弄枪,说不定那身上脸上的伤比李尽身上还要多。
却没想到,这模样倒没有多么叫人不适。
沈定一进门,瞧见陆观澜正看着自己,蓦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不自觉抬手理了理头发,又转头看了眼萧怀。
“我说你今儿这么花枝招展如同孔雀一般,也不怕引来那海上的鸟类。”
这沈大统领和那折扇男子果真是一见面就能呛起来。
陆观澜这样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