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过两天她就可以飞过来跟我见面。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杜兰戈?”她问我。
“下个星期。”我说,“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先去杜兰戈等我,艾文她最近都在家休息,可以带你在杜兰戈附近到处逛一逛。”
母亲说“好呀。”刚好安先生在楼下叫了我一声,她听到了,跟我说“让我跟嘉树说两句。”
我下楼将手机交给了安先生,母亲关心了下他工作上的事,后来又大概说了几句,不过我去阳台吃早餐去了,剩下的话听不太清。林东拿出他的吉他,在我们用餐的时候,他非常浪漫地给我们弹了一首《da
ci
nu》。
我们在家呆了一个上午,安先生给我挑了一些书,让我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,我大概看了几眼,发现其中还有几本摄影杂志,杂志页内有几个地方被折起过。
安先生说“这里面有你的采访。”
我问“你看过了?”我上过的杂志采访并不多,这两本杂志我都有印象,都是因为宣传我的摄影展。
安先生点头,他将杂志拿了过去,随手翻了翻。
我说“有什么感觉?”
“很震撼。”
“很震撼?”
“我记得你在采访时候说过的每一句话,你说生命有长度,但更有宽度,虽然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样的,但是它的价值是完全不一样的。你还说作为摄影师,你一路都没有停,是因为你每到一个地方,它就会告诉你下个地方在哪里。人生好像就是这样的,或许之前你觉得无处可去,但是身处其地时,你又会知道下个要去的地方是哪里,这是非常自然的,甚至好像是一种天性。”
我说“道理虽然是如此,但是其实这些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说,老实讲如果不是文字采访,我可能自己都很少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,总觉得是像要包装一个东西,然后再拿它出来骗人一样。”
“确实会是这样,但是这是何曦你说的。”安先生笑了一下,“他们说摄影师何曦,至少会告诉一些他们关于她看到过的,或者想看到过的,至少她的作品一向如此。”
“还能听到这样的褒奖,说这话的人应该可爱极了。”我调皮地说。
“你指的是我吗?”
我说“你猜?”
“你还说塔希提岛是一个应该和爱人待在一起的地方,你很遗憾那次没有和最爱的人一起,对吗?”
我说“这句话应该是整篇采访中我说过最老实最诚实的一句话了。”
安先生看着我,他似乎有话要说,我问他“嘉树,你是在看到这篇采访之后才会去tate ode
(伦敦摄影展地址)的吗?”
安先生很快地摇了摇头,不过我们的对话到这里也没有继续,因为林东刚从学校交了论文回来,告诉我们要开始准备晚上的bbq了。
我们开车去附近不远的超市采购,我和安先生负责食品类,林东负责工具类。他们公寓原先就有烧烤架,但是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,这次我们打算先去附近的商铺或邻居家里租借。
安先生负责将食品袋一个一个往后备箱拎放,我倚靠在车盖前没有什么事做,就拿出摄像机开始拍他,刚要检查照片的效果怎样,另一边正在跟人搬烧烤架的林东朝我喊了一句“大摄影师,请也给我们来一张吧。”
他咧着嘴,露出一口干净整洁的白牙,长衫的袖子挽到了肩膀上,露出结实健壮的手臂,肌肉走向清晰可见。我跟安先生对视了一眼,相互笑了一下,然后我把镜头转向了他。
“赚到了,赚到了,这可是大摄影师的作品呐。”当我对林东比了一下ok的手势后,他夸张跟他身边的伙伴分享,不过对方很明显平常并不关注摄影,也不关心摄影有关的新闻,所以表现相比于林东简直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