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。
上面有众人认得的,有众人不认得的,再加上历年来会试落第极有可能再考的举人,聊着聊着竟聊到了任禾。
“不提这个人也罢,且不说他不一定会来,就算来他也不好意思下榻会馆!”
“他为啥不好意思?”
何恒正准备开口,吉云飞担心说出来会有辱小老乡内人的名节,连忙接过话茬“任禾这个人倒是有几分才气,只是为人不咋样。钱俊臣诸位是晓得的,据我所知,他去年刚来时跟钱俊臣走得很近,后来不晓得因为啥事又起了嫌隙。总之,这样人的不能深交。”
“一样米养百样人,林子大了啥鸟都有。”黄钟音哈哈一笑,又问起名册上的其他举人。
……
会馆里备有历书,韩秀峰查过今天的吉时。
吉时一到,邀请众人去文昌阁祭拜。
以前祭祀都是吉云飞上香,但今天吉云飞却非要请黄钟音领着众人祭拜,黄钟音岂能不晓得这意味着什么,急忙谦让。然而他官职最高,并且一样做过翰林官,吉云飞又一心与他结交,岂能答应。
万般无奈之下,黄钟音只能从韩秀峰手里接过香。而从接过香的这一刻起,他就变成了重庆府籍在京官员之首!
晚宴很丰盛,全是家乡的味道。
人逢喜事精神爽,黄钟音来者不拒,开怀畅饮,“温永盛”的老窖不上头,尽管喝了一杯又一杯,喝了估计有一斤也没有醉。酒足饭饱,意犹未尽地乘车回到家中,正准备告诉妻子今年过年要去重庆会馆团拜,黄夫人竟从书架上取来一封信“夫君,姑父来信了,说给绫儿找了个好婆家。想想时间过得真快,姑姑去世已经两年多了,姑父打算等年底满孝就把绫儿风风光光嫁出去。”
“绫儿才多大,这么快就要嫁人?”
“今年十六,不小了。”
黄钟音这才想起已离家十几年,从丫鬟手里接过茶,想想又问道“姑父把绫儿许给哪家的后生,我们认得不?”
黄夫人出身书香门第,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子不识字,看着信道“姓任,单名禾,字行之,家住神仙巷,不但有功名还是个举人。姑父打算先让他们成亲,等成了亲再让任举人来京应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