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不想再等了。衙门的规矩我懂,该咋打点就咋打点,该多少就多少!”
“韩老弟,你这缺虽不是要缺但却是个肥缺,不晓得有多少人盯着呢。”
“周兄,虽说我能不能上任要看制台大人的意思,但制台大人不可能连这点面子也不给祁大人,就算不给祁大人面子也不能不给祁中堂面子。这么说吧,我就算等也只是两三个月的事。”
江宁布政使是两江总督的属官,但正如韩秀峰所说两江总督不可能一点面子也不给祁宿藻,因为祁宿藻的胞兄祁寯藻不只是大学士而且是位高权重的军机大臣!
周兴远怎么也没想到韩秀峰竟攀上甘肃布政使段大章的高枝,权衡了一番抬头道“五百两,有五百两应该够了。”
韩秀峰不想夜长梦多,咬咬牙,低声问“啥时候能去泰州上任?”
“三天之内。”
“行,就五百两!”
“韩老弟,这银子可不会落我口袋。衙门里头的事你是晓得的,陆大人的那些个家人要是不一一打点到,这事真不好办。”
“我晓得,周兄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韩秀峰嘴上虽这么说,心里却在想这五百两你龟儿子至少要拿一半。
周兴远可不管韩秀峰怎么想的,端着杯子笑道“光有银子可不够,韩老弟,刚才那两封信你还得借给我一用,我得拿给他们瞧瞧,不然他们一定嫌五百两太少。”
“行。”韩秀峰再次从怀里掏出段大人帮着写的书信,旋即一脸不好意思地说“周兄稍坐,小弟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,得出去跟潘二说一声,让他赶紧回客栈去取。”
“差点忘了问,你们住哪儿?”
“住贡院那边。”
“住贡院那边,韩老弟,没想到你真会找地方!”
周兴远似笑非笑,韩秀峰猛然反应过来,连忙解释道“周兄想哪儿去了,贡院那边是挨着秦淮河,可我是既没心思也没钱去寻欢作乐。”
“晓得晓得,韩老弟啥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。”
“周兄稍坐,我去去就回。”
韩秀峰不想跟他鬼扯,下楼找到潘二,紧盯着潘二的双眼道“潘兄,来前你爹给的那五百两派上用场了,姓周的答应帮忙,但要五百两,我身上没那么多,只能管你借。”
潘二楞了楞,旋即苦着脸问“四哥,在京城时他跟你称兄道弟,不晓得有多亲热。说啥是不打不相识,是打出来的交情,咋还好意思开口管你要银子?”
韩秀峰无奈地苦笑道“交情归交情,银子归银子。”
“四哥,银票就在身上,你这会儿要我这会儿就拿给你,只是他龟儿子靠谱吗,他会不会拿了咱们的银子不办事?”
“应该不会,再说事到如今除了相信他我们还能相信谁。”
“好吧,”潘二比韩秀峰更急着去泰州发财,连忙从贴身的内袋中取出一叠银票,背对着茶馆里的伙计点了点,确认正好是五百两这才把银票递给韩秀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