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林凤祥、李开芳率贼兵北犯直隶时设的,以便统一调遣直隶、山东、山西和关外的八旗绿营官兵在京畿、直隶和山东各州县设防堵剿长毛,并筹划堵剿所需军械粮饷、训练团防,缉拿甚至审理长毛奸细和俘虏等等。
惠亲王为巡防处大将军,僧格林沁、花沙纳、达红阿为巡防王大臣,并设监印官四人,翼长若干,办事官十八人,全是皇上特简的兼差。
下设专事提调兵马和办理奏章文移的文档处,专事巡查城中堆拨、护送军械火药等事的营务处,审理各种案子和与长毛有关的审案处,以及负责支发巡防处和各地官军钱粮的粮台处。不但抢了兵部、户部的差事,甚至跟刑部一样可以审案,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更是成了其下属,可见这个临时设置的衙门有多厉害!
河营之所以被肢解,也正是因为河营明明在京畿驻防却不听巡防处的,一山不容二虎,巡防处的那些手握重兵的满蒙王公自然不会任由肃顺坐大。
想到这些,韩秀峰接着道“皇上给你这个兼差显然有好几层考虑,一是没个兼差你就得每天去工部衙门点卯,没法儿一心一意打探整理验证夷情;二是你现而今只是从五品的员外郎,想真正委以重任不能没点资历,在巡防处兼个差事就能分点军功;再就是如果让你跟我一样以记名章京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,又会跟我一样成了曹毓英的下属,堂内的公务反而会不大好办。”
“我知道,我……”
“建川兄,我晓得你想说什么,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,更何况我之所以保举你并非出于私心。”韩秀峰不想再耽误工夫,拿出一叠下午写的书信和列了几张清单,交代道“我的幕友王乃增你虽没见过,但应该听庆贤提起过,他只是我延聘的幕友,也是咱们‘厚谊堂’的军师,我希望你能接着延聘。”
“志行,我见过他发回的急件和书信,能看出他真是为大才,就算你不提我也会接着延聘的。”
“这是已革苏松太道吴健彰前些天差人送来的银票,吴健彰这个人很贪,弹劾他的人不少,恨不得将其凌迟。但咱们不是御史言官,咱们所办的差事也不是非白即黑,所以这样的人不但要用,而且要保,不然咱们就会变成聋子瞎子。”一共六千两,韩秀峰留下两千两,将剩下的四千两银票轻轻推到文祥面前“我留下点维持全家老小生计,这些你留作明年后年续聘王乃增所用。”
文祥很清楚没有银子什么事都做不成,接过银票道“志行,那我愧领了。”
“别这么客气,说正事。”韩秀峰指指写好的书信,接着道“正在上海平乱的薛焕不但跟我是同乡,而且为官清廉,为人并非迂腐,上海那边的事你可以找他。算算日子前两淮运判韩宸也该卸任了,我求肃顺大人帮他谋了个长芦盐运司副使的缺,等他抵达京城之后你把这封信交给他,然后命他去天津设立分号。”
“自个儿人?也是咱们‘厚谊堂’派出去的?”
“以前不是,但他为人很可靠。我之所以想让你派他去天津设立分号,一是所有消息、公文和人员全得在天津卫中转,二是王乃增从吴健彰那儿弄了一条蒸汽船。蒸汽机的图样是你是见过的,作用之大你也是晓得的,别人视其为奇技淫巧,咱们可不能不当回事。”
韩秀峰深吸口气,接着道“我一直想弄一个拆卸下来瞧瞧究竟是咋铸造的,但这件事非同小可,别说没法儿把蒸汽船弄京城来,就算能弄京城来也会掀起轩然大波,所以只能在天津找个地方。”
文祥下意识问“奏请皇上派造办处的工匠去拆卸下来瞧瞧?”
“我就在这么想的,不过这些事只能交给你了。”想到今后要办的很多不是一两点难,韩秀峰紧盯着文祥的双眼,很认真很严肃地说“建川兄,我知道你想一番作为,但咱们正在办的差事真叫个见不得光,所以你做上这大掌柜之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