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师谬赞了,不过膑随恩师学习兵法多年,于这‘奇’之一道,倒是有些许心得。”
庞涓点了点头,道“师弟,师兄我在魏国出仕多年,亦时常领兵,深知这战阵之道乃是以堂堂正正之师为主,若行那奇诡之道,虽一时可以得胜,但却不可助君候建立王霸之道也。”
孙膑失笑,正色道“师兄此言,孙膑不敢苟同也。须知兵者,凶器也。若倾国之师与敌而战,战败则有灭国之危也。故当战时应以战胜为首要,若能出奇制胜,又有何不可?”
两人开始在书房之中滔滔不绝的辩论了起来。
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之后,庞涓才停止了这个话题,笑道“好了,师兄今日尚有其他事情,他日再和师弟探讨兵法之道吧。对了,师兄这里有一本兵法,乃是我多年领兵之道的经验所在,师弟可以拿去一观,当有所帮助。”说着从桌案之上拿出了一份颇为厚重的竹简,放在了孙膑的面前。
孙膑身体一震,下意识的推辞道“师兄,如此贵重之物怎能……”
庞涓打断了孙膑的话,正色道“你我乃是师兄弟,又何须如此客气?尽管拿去便是。”
孙膑楞了一下,随后深深的朝着庞涓行了一个大礼“谢师兄赐书。”
等到孙膑离去之后,书房之中的某个角落突然走出一个人,正是庞涓的弟弟庞奋。
“伯兄,为何要将如此珍贵的兵法赐予孙膑?”
庞涓盯着庞奋,冷冷的道“欲先取之,必先予之。让你平日好好修习,你却天天去斗鸡走犬,还跑去操办退婚之事!说,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!”
庞奋被自家大哥这么一瞪,整个人顿时就怂了,支支吾吾半天之后才终于开口道“是公叔痤之子公叔平。”
“公叔平?”庞涓眉头微微一扬,脸上显出了几分意外的神色,足足过了好一会才道“你且将公叔平和你之事详细说来。”
庞奋不敢撒谎,忙道“事情是这样的,去岁腊祭之上,公叔平碰到了小婉,随后对小婉一见倾心。其后两人暗中约见多次,渐生情愫……”
庞涓哼了一声,道“暗中约见?想来这里面少不得你的功劳吧。”
庞奋尴尬的咳嗽了一声,继续说道“由于伯兄和公叔痤之间的关系,所以这公叔平和小婉也不敢让伯兄和公叔相邦知晓。前些时间公叔平得知伯兄欲要将小婉许配给吴杰,故而心生怨怒,由此才、才有了今日之事。”
“简直是胡闹!”庞涓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,将庞奋唬得跳了起来,险些摔倒在地。
庞涓冷声道“这婚事大事非同儿戏,理当遵从父母之命,怎可私定终身!你身为庞氏一族之嫡子、婉儿之仲叔,不思为庞氏一族和婉儿着想,反而和那公叔痤之子勾结一气,何其愚也!”
庞奋被骂得浑身冷汗,整个人唯唯诺诺,道“知道了伯兄,弟从此不再参与此事,也不和那公叔平来往便是。”
庞涓或许也是骂够了,挥了挥手,道“滚!今后若是再擅作主张,便给我滚出安邑,去西河和秦人为邻罢!”
庞奋狼狈不堪的出了书房,满心怨气的沿着长廊往府邸后院而去。
突然间自庞奋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唤“仲叔请留步。”
庞奋转头一看,却看到了一名红裳少女带着两名侍女站在不远处,这少女眉目如画眼波流转,虽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但身材却已颇为高挑,乃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儿。
庞奋停下了脚步,转身朝着少女叹道“小婉,这一次仲叔却是被你害惨了。”
这少女正是庞涓的女儿庞婉。
庞婉看上去似乎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,闻言挥退了身边的侍女,面带疑惑的询问道“仲叔,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庞奋将女闾以及刚刚书房之中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,然后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