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认命,并没有太强烈的情绪波动,饮食睡眠也都极有规律。
这一天,钦陵用餐完毕,退坐在居室中,正待伏案假寐片刻,一名赞普近臣却缓步走了进来。
钦陵抬眼看了对方一眼,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。而对方眼见这一幕,眸中却是闪过一丝厉色,默立片刻后才冷笑道“老奴红宫旧人,久事主上,不知大论可有印象?”
钦陵闻言后又瞥了对方一眼,随意的摇了摇头,并没有与对方交谈的意思,索性转过身去面墙而坐。
“大论高眼,不识老奴,老奴不敢见怪。但当年追从主上求庇大论的岁月,我却至死不能忘怀。如今总算有机会报答大论,请问大论刚才所食肉脯是否味美甘甜?”
那赞普近臣望着钦陵后背,脸色变得妖异激动起来“这也是一句废话,血脉相连的骨肉又怎么会不甘甜?老奴亲自割取大论族中儿郎血肉,细细烤炙、进奉大论……”
钦陵双肩微微一颤,旋即便没了其他的声息动作,任由那名赞普近臣辱骂讥笑。而那赞普近臣见钦陵始终没有什么反应,渐渐的也觉得索然无味,冷笑着转身离开。
时间仿佛在这居室中停顿下来,钦陵保持着这样的坐姿一动不动,一直到了入夜时分,守卫几次入前探问,他才站起身来颤颤巍巍走入内舍、登榻和衣而眠,只是在这漆黑的夜中,他眼中泪水无声横流,两唇张合状似自语,但除了些许吐息声,并没有明确语调传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