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加之有歌舞助兴,这寿宴本该愉悦轻松,可有些人却一直都提心吊胆,就如谢徵,手放在食案下,时不时隔着衣服摸一摸藏在袖中的匕首,她已想好了,倘若今日寿宴上萧赜当真要反,那她便也豁出去了。
忽见一行人跟着一个内监往这儿走过来,领头的士人打扮,后面跟着两个部曲,两个人一前一后不知是抬了什么东西,竟还神秘的弄块红布遮盖着。
内监领着他们走到席前就退下了,席上众人皆不识领头的这人,是以不明状况,三三两两的唏嘘猜测,没等萧道成和萧珩询问,那领头人就向他们行礼,言道“叩见陛下,叩见太长公主,下官邓澄,是长沙王府的主簿,今日太长公主寿辰,下官奉长沙王之命前来送上寿礼。”
他说着,就从袖中取出自己的照身帖和一封信,接着说道“这是下官的照身帖,和长沙王殿下手书的信件,请陛下和太长公主过目。”
一听有萧晃的书信,萧珩霎时就喜笑颜开,坐在上面朝着邓澄招手,呼道“快把小白象的信拿来哀家看看。”
伺候在萧珩身侧的薛女史当即走下去,将两样东西接来,回头时曲平亦走了过来,只将邓澄的照身帖拿去交给萧道成查看。
薛女史递去萧晃的书信,萧珩迫不及待的打开过目,脸上露出真情实意的笑容,另今日在场的某几个同辈都有些吃味。
兄弟姊妹多了,总难免会有长辈偏心谁的。
“白象这孩子,从小就乖巧伶俐,如今长大了还又体贴又懂事,真是讨人喜欢,”萧珩嘴上对萧晃夸个不停,谢贵嫔紧跟着搭腔“祖姑母啊,这白象究竟是跟您说什么了?您看您笑得这么开心,”萧晃的生母是萧家的奴婢,身份卑贱,早在萧晃幼时就已病死,他是由谢贵嫔抚养长大的,如今萧晃讨了萧珩的欢心,她自也跟着沾了光。
“倒也没说什么,就是些家长里短的,”萧珩又看向萧道成,说道“车儿啊,哀家这两天就寻思着,你不如还是召白象回来吧,这两年南境那边也挺安生的,再说,那儿还有虞鸿守着,兵力也足够了,你就是把白象放在那儿,怕也是多余的。”
萧道成似有些为难,却也勉强应付,“此事急不得,等过两天,侄孙再同尚书省商榷。”
萧珩白了萧道成一眼,没再多说什么,随后那邓澄又说道“太长公主,这是殿下为您准备的寿礼,您请看看。”
“打开看看,”萧珩颔首。
邓澄给两个部曲使了个眼色,那二人一齐拉开红布,却见那红布下盖着的竟是个笼子,一见那笼子里的活物,在场众人皆有些惊奇,谁曾想长沙王派人千里迢迢送来的寿礼就只是只小鸟。
萧珩诧异道“这鸟倒是新奇,哀家好像从没见过。”
邓澄解释道“这个叫金丝雀,既聪明又灵巧,是殿下从一个波斯商人那儿得来的,它还会唱歌呢,您听,”他冲这金丝雀吹了吹口哨,这金丝雀果真就开口唱了起来,众人皆惊叹不已,唯独萧映,别过脸低骂“不就是只会唱歌的鸟么,有什么好稀奇的!”
“殿下说,这个寿礼,公主您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“喜欢喜欢,他送的礼,哀家都喜欢。”
“既然没什么事,那下官就告退了,”邓澄说罢,曲平忙将照身帖还他,待他走远了些,裴惠昭似开玩笑的说道“太祖姑,您可是有些偏心了,三弟特地下水去给你抓蟹,您才夸他一句好,如今对四弟这么个夸法,三弟这心里头啊,怕是都来气了。”
谁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寡言少语,不争不抢的裴惠昭竟也会如此编排人,就连萧赜也有些诧异,不过细细一想,她今日阴了萧映一把,恐怕就是因为前几日萧映向他进献美人一事。
萧映迟疑了一下,他见萧珩面露不悦之色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