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如舒可真是……”
季妧想说温如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但其实,作为朋友,他做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可说的了。
虽然大意暴露了自身,却也是为了履行诺言照顾泰叔。得知好友未死,欣喜之下等不及前来接应,亦是人之常情。
而且他确实把人甩掉了。
虽然后面被截杀,遭截杀的是他,并未拖累关山。只是收尾不够利索,埋下了后患。
但这个后患原是可以避免的——若关山再不回关北,那么埋伏便不会生效。
他估计也没料到关山还会再回去。
不过理智归理智,从个人情感出发,季妧对温如舒依旧没什么好感。
他轻浮的态度还有说过的那些话暂且抛到一边,他把关山送走之后,以为大功告成便再无顾忌,丝毫没想过自己招来的尾巴会给她带去什么后果。
不过也难怪,他是关山的朋友,又不是她的,自然没义务为她的安危考虑。
幸好这中间有个时间差,寇家的人即便赶到关北、调查到了她和关山的事,她已经跟着汉昌侯府的人走了、家也烧了,又没什么可以用来威胁血亲,不然还不知会如何。
季妧忽然想起来一件事。
“咱们的家被烧了,你知道吧?”
“知道。”关山的手臂紧了紧,“幸而你没事,不然……”
他前脚刚离开关北,季妧便遭到刺杀,还身陷火海,若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关山双眸陡沉,觉得揍温如舒还是揍轻了。
季妧学他那样,拍了拍他的背,示意他自己没事。
“多亏你给我留了两个暗卫,不然我真见不着你了。那俩人是你问韩文广老将军借的吧?”
“嗯。”关山顿了顿,郑重道,“我不会再让你出事。”
“这个可别瞎承诺,咱们现在的处境,你又不能时时刻刻呆在我身边,哪里能说得准。我答应你,我会照顾好自己,你也要答应我,一定要惜命,听见了?”
关山垂眸看着季妧:“我答应你。”
想到被烧毁的房子,季妧还是有些惆怅的,不过人找着了比什么都重要。
关山也和她说起了房子的事。
“我回村时,学校差不多已经建成,估摸着这时候也该完工了。”
“我想着家里都没人了,就让大伯他们先紧着学校建的,没想到效率还挺快。”
季妧忽然拧了他一下。
“当初是谁说要赞助我办学校来着?还让我想做什么只管去做,银子的事他来解决。大哥,你三百两的家底,可全用来娶媳妇了。”
关山没觉得窘迫,坦然道:“我再给你挣,今后挣的都给你。”
怎么挣?自然是战场上挣。
想到这点,季妧忽然没了打趣的心情。
“算啦,现在学校已经建好,季氏味业的生意也越做越大,物流所的渠道也通了,擎等着好了,咱不差钱。”
也不知关山明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,没有应声。
季妧戳了戳的小臂。
“其实,我建学校的钱就是你挣的,隋老场主说那是你应得的红利,有没有这回事?我收了不算受贿吧?听说军马生意挺赚钱的。”
光今年上半年隋家马场就往军中输送了三批军马,又拿到了稳定往军中输送战马的资格,如今战事一起,对百姓来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,对他们来说那是真正的财源滚滚。
渠道,还有相马与驯马之术,关山给隋家马场创造的价值,若认真算起来,这个数并没有多拿。
看关山神情,他显然也是知道的。
“不算,确是我应得。”
“那就好。不过为了以防万一,这些钱我主要用来设立奖学金和助学金了,以隋老场主的名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