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大小姐勉强算是恢复了正常。
起码,没了嗑瓜子的陋俗,没了抖腿的恶习,只是呆呆坐在书案前,书卷拿反了也不知。
“唉……小姐还是活泼俏皮好些,这般瞧着,呆呆傻傻……”铃铛一手掀帘一手端着托盘走进,将一盏茶和一份糕点搁在案旁“小姐,你可就昨早进了些食,多少吃点,可别坏了身子。”
她不冷不热“嗯”了一声。
侧身挪了挪,手搁案底下动了动。
“给小姐说个趣事儿。”还没开始说,铃铛已是咯咯直笑“昨晚啊,有人偷鸡!不知是哪个没脸没皮的家伙,偷了魏大娘一整只鸡,魏大娘气得跳脚,把厨房翻了个底朝天,愣是没找到,没辙,自个人掏腰包补了损。”
“不就一只烧鸡?”
“夫人持家严谨,一只鸡都得说明去向!咦,小姐怎知是烧鸡?”
“你说的啊。”转过头去,迅速擦了一下嘴角。
“嘻嘻,一说起烧鸡,奴婢好像都闻到香味了!”
赶紧让铃铛开窗,把屋子里的窗户都打开,她走窗边伸个懒腰,趁机解决掉烧鸡的残骸。
刚散点味儿,含儿领了人进来。
铃铛跟她解释过,来人是她的乳娘温大婶子。
温婶子倒不像东洲人,光论身形,就要比一般东洲女子高大些,鹅蛋脸,浓眉大眼,一瞅见她,两只眼睛弯弯的,一副笑眯眯的亲切模样。
“小姐安好。”
温婶子上前行礼。
收回视线,在窗边小塌上坐下。
目光重新落到对方脸上。
温婶子笑盈盈说着“晨风多少带了几分寒气,小姐还是避一避的好,仔细身子。芳草?”
温婶子向后招了招手,屋外丫鬟掀了帘子,一个瘦瘦小小的丫鬟端着托盘进来。
托盘上仅一支莹白瓷碗。
“藕粉。”温婶子端起巴掌大的碗递在她面前“养胃滋阴,健脾益气,里面还加了小姐喜欢的桂花。”
“搁下吧。”
“小姐还是趁热吃了好。”
瓷碗仍在她面前,温婶子依旧眼角噙笑。
她故意保持着冷冷清清的模样——据说,原主本就是这样。
“乳娘的心意,咱们小姐心领了,想吃的时候,小姐自然就吃了。”含儿上前接过瓷碗。
温婶子只是弯了弯嘴角。
不见喜怒。
柳微却是注意到温婶子身侧的芳草,眼睛有些泛红,几次张嘴,又把嘴唇合上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
屋内几人都望向芳草。
“藕粉可是婶子亲手研磨的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含儿冷笑一声。
“芳草,这有你说话的份儿?”温婶子徒然厉声呵斥“还不出去!”
芳草欠了下身子,转身跑出了屋。
“芳草没进府几日,规矩差了些,还请小姐恕罪。”
温婶子赖着不走,自言自语说着,提到些柳微小时的事,又提到林氏如何待她好,临走时让丫鬟拿了个木匣子来。
“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,图个趣儿,能给小姐解解乏就好。”
前几天柳微出事的时候,温婶子并不在柳府,今日一回,给林氏和老夫人请安,立马来了她这里。
将近一个小时。
温婶子连口水都没喝,复读机一样播放着某些画面。
温婶子说的话,她都一一听着。
人终于走了,支开含儿和铃铛,她打开了木匣子——确实是些小玩意,俩皮影人偶,以及两份蜜饯。
放了颗蜜饯在嘴里。
味道还可以。
不好。
小腹突然痛起来。
下腹部一阵阵疼痛,带着坠胀感,腰